对于居住在马尼拉这座都会的人来讲,一天中最可骇的时节莫过于中午。凌晨,清风叩开窗扉,渗入屋内,令人神态为之一爽。但是好景不长,晨风方才扫荡人们的睡意,让他们打起精力,灼人的热气就随后从窗外袭来。即便倚窗凭海也不能远眺,因为波澜的闪光如同熊熊煤火,房屋墙壁放射出教人目炫的白光,而天空则仿佛一片火海,刺得人眼睛也睁不开。再接下来,还未到晌午,分开屋子外出已经成为仿佛投身于炼狱一样的折磨,而持续待在屋里则一样令人困顿不堪,难以抵抗的睡魔又重新袭来,将人逼进纱帐和床笫筑成的闷热樊笼当中——只要不下雨,靠近晌中午分的气候便会逼得人们躲回屋里去,在纱帐里、床铺上消磨掉这可骇的光阴。一向要到迟至傍晚,人们才气从昏睡中复苏过来,感到略微镇静了一点儿。
直到下一对公鸡军人退场后,他的狂躁才稍见平复。而其他的观众们更是群情沸腾,因为新来的两只斗鸡较前几对更高大结实。当两个他加禄人“鸡仔”给斗鸡装上刀片时,观众席上一片喧哗,赌棍们又纷繁取出了赌注。“……三百比索!”输红了眼的船长把一个口袋高高举起,“……一次全押给红的,它准无能死那只灰的!”观众们的喊声变得更喧闹了,很快又在擂台四周重新垒起了一堆堆高矮不等的赌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