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怎奈打算赶不上窜改,他和族兄刚从深山黎区里出来,就赶上了诸国舰队齐聚临高会盟的空前盛事,各色闻所未闻的新奇玩意儿,另有奇形怪状的各色人等,甚么波斯舞姬、非洲昆仑奴、美洲红夷、天竺弄蛇人,以及五花八门的外洋异兽,一口气十足涌到了临高的市道上,让生性猎奇的徐霞客一时候看花了眼,再也挪不动步子……比及飞艇编队呈现在临高上空以后,大开眼界的徐霞客更是再也不肯走了。
第六十一章、南海铁道纪行(一)
“……唉,《孝经》有言:‘身材发肤,受之父母,不敢毁伤,孝之始也。’此等士林败类,为了求得澳宋朱紫的看重,竟然数典忘祖,连头发都不要了,的确不知耻辱!实在是让人耻于同他为伍!”
“……啧啧!真是斯文扫地、无耻至极啊!瞧着他这身衣衫打扮,貌似还是个有功名的读书人呢!如何就如许被化外蛮夷給迷了心窍,弄成了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?”
——要晓得,作为明末最驰名的旅游家,徐霞客常常是为了看风景而不要命。他曾经为了寻觅雁荡山上的高山湖泊,乃至能够徒手爬绝壁。以后为了赏识湘西风景,又主动往官军剿匪的疆场上钻,可谓是作死无极限。现在得知在琼岛南端另有这等名胜,而交通也很便利,他又岂能不去一饱眼福呢?
族兄徐仲昭见状,吓得魂不附体,从速找人帮手把他抬进医馆求救,成果为了包扎头上的伤口、制止传染,阿谁“髡贼大夫”竟然将徐霞客的头发尽数剃掉……因而,迄今为止都还没有“投髡”筹算的徐霞客,就如许无穷愁闷地成了一名“假髡”——起码在头发重新长出来之前,这顶帽子是绝对摘不掉了。
——因为是用哆啦a梦奇异道具修建起来的“玩具铁路体系”,以是这座极新的火车站也是典范的儿童公园气势:远远地望去貌似花花绿绿、非常标致,走出来一看才发明实在非常粗糙,并且空空荡荡。
总之,徐霞客就如许一边打量着车站的布局,一边取出纸笔,趁着等车的闲暇记录起来。
“……呵呵,只怕他故意投贼,那澳洲髡贼还不肯意收呢!你看,他不是还穿戴读书人的直裰,没换上髡贼那种四个口袋的‘干部装’吗?必然是此人本身剃了头发要投贼,却让人家给吃了闭门羹……”
话虽如此,但听着一帮子闲人在身边对本身冷嘲热讽,毕竟不是甚么舒畅的事。固然因为他的矗立独行、不务正业,之前一向在江南士林当中颇受讽刺和耻笑,可毕竟没有如许凑到耳边来聒噪。徐霞客自以为没有那种唾面自干的谦让精力,但又不便利跟他们大吵大闹,终究只得把重视力转移到这座车站上来。
“……没事,这类小事,母亲大人必定不管帐较的。不然也不会答应小弟我外出云游天下了。”徐霞客摆了摆手答道,“……何况,此处间隔江南故乡不下数千里,比及返乡之日,小弟的头发也该长出来了……”
临高火车新站
说风凉话的那几个儒生,仿佛完整没想过要抬高嗓门,让徐霞客听得是一清二楚,不由得皱起了眉头。坐在中间的徐仲昭看着族弟的神采越来越黑,只得硬着头皮安慰道,“……咳咳,贤弟,别拿这些风凉话往内心去,莫要跟这些耍嘴皮子的酸丁计算。毕竟事关性命,想必令堂大人应当也能谅解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