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为了守住这几座堡垒,另有巴掌大小的一块地盘,代价倒是四海骚然、中原大乱,百姓不堪重负、揭竿而起,边军断饷绝粮、纷繁叛变,无数流寇横行陕西、山西、甘肃、河南各省,搅得天下动乱不宁。
听得这话,邹维琏巡抚顿时就挂了一脑门的黑线――莫非是上回的张岱又来了?
特别是这份《战役史研讨》的期刊,专聊天下兵事,深得邹维琏的存眷。此中颇多军国掌故、时势规戒,既有当代的各种典范战例阐发,亦有当今天下的战事速报和相干批评。内里的文章字句固然浅显易懂,多用口语,阐发倒是由浅入深,说得头头是道,又很有兴趣,而最新一期的《战役史研讨》内里,对于大凌河之战的批评文章,更是让邹维琏读得拍案叫绝,心有戚戚,几次朗读了几遍以后,仍然赞叹不已。
以是,固然辽西堡垒群把朝廷财务拖得根基崩溃,但从内阁重臣、朝廷六部到参与辽西堡垒群扶植的各方权势,当然另有作为直接当事人的辽西将门,都不肯意改用王在晋的方略,撤回山海枢纽流开支,让朝廷喘一口气。因为朝廷一旦破钞的少了,他们这些赃官贪吏能捞到的好处也就少了。而胆敢强行推行这类战略的家伙,不但会担上“丢弃祖宗之地”的骂名,还会获咎一大堆人,多数连性命都一定能保得住!
“……哦?江南来的?就是前次来的那位?”
思来想去很久,心机庞大的邹维琏终究睡意全消,因而打着哈呵欠了个懒腰,从躺椅上渐渐爬起家来,却又实在偶然措置公事,因而便从躺椅底下的隔层里,翻出一册《战役史研讨》,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。
成果从明朝一向拖到清朝,哪怕蒸汽轮船和铁路火车都呈现了,因为牵涉到太多人的好处,漕运仍然还是老模样稳定。最后到了二十世纪初,因为大运河北段实在是淤塞得底子不能行船,而方才闹过庚子义和团之乱、签订辛丑条约赔了列强四千万五千万两白银的清廷,又不管如何也拿不出治河经费了,只得不顾一众官吏们的幽怨眼神,决然废除了漕运――丢了饭碗的漕帮今后变成了青帮,有的改行去闯荡上海滩,有的去投奔孙中山成了反动党。在今后的辛亥反动当中,这些下岗纤夫还对颠覆清王朝阐扬了不小的感化。
“……厨房的锅里蒸着澳洲番薯,将近出锅儿了。别的另有新上市的澳洲甜玉米,小的晓得老爷您就好这一口,特地乘船跑了老远的路,去霞浦那边进的货!”阿谁管事一脸谄笑着说道,“……别的还买了一些澳洲西红柿、澳洲甜椒和澳洲花菜,预备在晚餐时下汤面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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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是,只要堡垒修到那里,败北就延长到那里。那些黑心官儿把堡垒修成豆腐渣工程还是轻的,直接在账单上瞎编一些不存在的据点,专门用来向朝廷骗钱也是常事!归反比及女真兵一来,就是玉石俱焚,一片废墟哪怕朝廷过后想要派人来查账,也无处可查……除此以外,朝廷花名册上的十几万关宁军,分离在二十几处堡垒里,相互没法援助,女真军一旦来扫荡,明军天然是兵败如山倒,灭亡崩溃无算,一场败仗下来,统统吃空额的陈迹也被消弭得干清干净,真应了王在晋的那句话:“粮食则有,临敌则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