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更让他忍不住哀叹的,则是可敦城目前具有的积储和兵力。
作为辽朝的西北重镇,以及历次安定草原兵变的火线军事基地,可敦城的府库一贯囤积甚丰。但是,在女真灭辽的战役当中,固然可敦城一向未受金兵扰乱,驻扎的军队、放牧的御马和囤积的辎重却被辽军多次调用,比及耶律大石入主可敦城以后,草原上又是比年罹难,独一的一点积储也垂垂耗损殆尽。
一想到这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大费事,耶律大石就愁得要掉头发。但即便他把头皮抓破,也没法平空变出粮食和铁器来――粮食和盐还能够在开春以后想体例构造商队,从西夏人那边采购一些。但铁器如许能够加强战役潜力的东西,即便在西夏也是不准向草原大范围发卖的犯禁品……
并且,草原一贯贫困瘠薄,就算西夏开放禁令,眼下的他手里也没有多少金银财帛了。
“……军马八万匹,宫帐兵五百,部族兵一万骑,铁甲二百副,皮甲三千副,库存粮秣还可支两个月……唉,我堂堂大辽,昔日边境万里,眼下却沦落到只剩了这点家底么?如何还能与金人相争?”
――可敦城如许的边塞军镇,可不是汴梁和燕京如许品级的多数会,没有甚么夜夜歌乐的消遣场合。哪怕是身为一城之主的耶律大石,也不会有事没事就弄一帮乐工歌女来吹打取乐。
一座巍峨壮观、灿艳华丽,难以用说话描述的豪华宫殿,一边遥遥吹打,一边从云端里飘了出来!
――这是多么的震惊!多么的绚丽!多么的摄民气魂!多么的不成思议!
俄然间,只听得“嘣”的一声,紧闭的木窗被暴风雪往内里吹开,屋外的暴风立时卷着雪花涌入,火焰一阵猖獗的扭动,将屋内坐着那人的影子拉得歪倾斜斜,如入鬼蜮。
如果说,击退金兵、规复故国还只是长远运营,能够渐渐等候机会、再想体例。那么面前这场由暴风雪而导致的草原白灾,则更是让耶律大石的强大政权几近堕入了自行崩溃的危局――多量牲口在风雪中被冻死,导致食品供应的缺口进一步加大。另有很多懦夫被活活冻死,让耶律大石不由得痛心疾首。
昔年辽国在全盛期间,边境曾达到北海(贝加尔湖),包括全部漠北草原,并设立了西北路招讨司、乌古敌烈统军司等对漠北各族停止管束。到了辽朝末年,契丹人对漠北民族的节制力大为减弱,乌古敌烈统军司已经名存实亡,但这个处所的本土游牧民族仍然还没有构成大一统的气候,只是呈现了一些部分的、不稳定的部族联盟。依托契丹人昔年的一点余威,耶律大石还能勉强震慑住漠北诸族,保住可敦城不失。
眼看着如此富有震惊力的天降异象,这座城里的各族住民全都不约而同的跪了下来,蒲伏在地,念念有词,祈求天上宫阙里的神仙保佑本身。而耶律大石也在踌躇着要不要跪下去……但是,就在这个时候,头顶那座“天宫”的音乐声戛但是止,一个有些沙哑的嗓音却随之响了起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