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的树枝抢来他的酒壶,瞪眼说道:“还说少喝酒。”
竹马蹲下身去,瞧着那正中关键的箭伤,神采微微一变,再看苏逸时,目光里模糊有了一丝不一样的神采。
“没得过,估计也打不过吧。”
刘老爷子眼皮敛了敛,悄悄的望向窗外后山的方向,说道:“黔州城里已经传来动静,让四周的几个寨子,三天内给出答复,若不然就要动刀动枪了。”
苏逸讪讪一笑,也不在乎,而是从她手中接过一把牛筋制成的弯弓,取出一只羽箭来,引弦至满月,猛地往前射去。
“无妨,攘内必先安外,我倒要看看,谁能废弛了我们辛苦打来的基业。日子承平久了,有些人恐怕早就忘了当初的腥风血雨了。”
树枝吐了吐舌头,被看破心机,脸颊微红道:“有叔在,就算也有晓得了也不会惩罚我们的。”
树枝不由喝彩一声,从床上雀跃而起,便是青梅那般荏弱的性子,也不由面露忧色。树枝不知从那里翻出一个麻织行囊,也不知内里塞着些甚么,鼓鼓的一小包,斜挂在肩上。
陆白秋淡淡说来,语气没有涓滴的颠簸。
“不会吧,大当家的不是也在吗,谁能打得过她?”
后山之上,苏逸坐在一株枯木旁,手中提着酒壶,百无聊赖的看着树枝和竹马两人争相打猎,手中的羽箭一波又一波的射出,青梅红脸擦着汗跟着两人身后往背篓里捡东西,山间野味极多,只要不往里太深切,便不会碰到甚么凶兽,再说有苏逸在一旁看着,倒也不会产生甚么伤害。
陆白秋却摇了点头,说道:“旁人不知,你我还不知,年纪轻简便是这般深不成测,绝非是小小十里寨能够留住了,非是万不得已,不要在他身高低注。”
不知为何,竹马这孩子在苏逸面前向来沉默少语,总有几分冷淡的感受,或许是因为树枝的启事,才略微有些放的开。
“先说好,后山连绵数十里,越往深处越是伤害,便是有我在,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,到时候可别任着性子来。”
屋子以内,刘老爷子神采阴沉,仿佛暴风雨前阴云紧布的压抑,反倒是陆女侠一脸淡然,仿佛对方才聚义厅里世人的表示无动于衷。
陆白秋摇了点头,说道:“这不首要,再说这寨子里的妙手,你比我清楚,能瞒过我们的,又能有谁?”
陆白秋口气平平,却有种让报酬之胆怯的肃杀之意。
“没看清楚是谁,不过却留下一封口信,说寨子里有细作了,在黔州城里瞥见过对方的身影。”
苏逸无语,晓得这群熊孩子早故意不在此,也不再多说,寨子里这几日暗潮澎湃,带他们几个出去逛逛,也是不错的挑选。
竹马眼疾手快,已经一个跃身往前追去,只见那灌木丛中,一只毛生机红的野鸡倒在地上,身上羽箭贯穿,已经一动不动了。
“就是因为不承平,才让叔陪我们一块儿去后山啊。”
竹马一愣,刚要辩驳,却又不晓得如何开口,只感觉听树枝姐夸他,心中就有点吃味,说不上为啥,或许是纯真的有些难过。
本来这女人早有筹算啊。
“情面这东西,本就用一次少一次,黔州这穷乡僻壤的地上,毕竟大不过野心啊。”
陆白秋现在负手而立,站在高堂之下,仿佛在深思些甚么,俄然回身对刘老爷子说道:“昨晚有人来找过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