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为何,竹马这孩子在苏逸面前向来沉默少语,总有几分冷淡的感受,或许是因为树枝的启事,才略微有些放的开。
苏逸讪讪一笑,也不在乎,而是从她手中接过一把牛筋制成的弯弓,取出一只羽箭来,引弦至满月,猛地往前射去。
约莫都是欢脱的性子,这才被禁足了半日,竹马三人便按捺不住,凑在一起商讨起来,要不是还晓得轻重,指不定早已跑出寨子了,既然内里去不得,目光就落在了后山那片丛林里,由竹马发起,树枝带头,连带着青梅这般脾气暖和的女孩子,都一并鬼鬼祟祟的从家里逃了出来,不一会儿就来到苏逸的院子里。
竹马一愣,刚要辩驳,却又不晓得如何开口,只感觉听树枝姐夸他,心中就有点吃味,说不上为啥,或许是纯真的有些难过。
身后的树枝抢来他的酒壶,瞪眼说道:“还说少喝酒。”
“没得过,估计也打不过吧。”
“叔也不可吗?”
“但是没打过,如何晓得打不过呢!”
“竹马,你可别一脸不平气,叔但是有真本领的,前两日在聚义厅,还让别的寨子的人吃了苦头。”
固然早知如此,刘老爷子神采间还是不免有些黯然,微微感喟道:“晓得那送信之人是谁吗?”
“不会吧,大当家的不是也在吗,谁能打得过她?”
刘老爷子惊奇:“哦?如何说?”
陆白秋口气平平,却有种让报酬之胆怯的肃杀之意。
“就是因为不承平,才让叔陪我们一块儿去后山啊。”
青梅身后背着小小的背篓,将那野鸡装在内里,又跟着世人今后山深处走去。
陆白秋摇了点头,说道:“这不首要,再说这寨子里的妙手,你比我清楚,能瞒过我们的,又能有谁?”
“行啦,叔,小时候可没少和那些叔叔伯伯们上山打猎,这些都是晓得啦。”
刘老爷子眼皮敛了敛,悄悄的望向窗外后山的方向,说道:“黔州城里已经传来动静,让四周的几个寨子,三天内给出答复,若不然就要动刀动枪了。”
“哦。”
陆白秋面露嘲笑,毫不在乎道:“不过是那些家伙的攻心之计罢了,何必在乎。”
“先说好,后山连绵数十里,越往深处越是伤害,便是有我在,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,到时候可别任着性子来。”
竹马蹲下身去,瞧着那正中关键的箭伤,神采微微一变,再看苏逸时,目光里模糊有了一丝不一样的神采。
“唔,早上路过聚义厅,远远就闻声在他们在吵架,叔你说,他们会不会打起来?”
说完一边推着苏逸往门外走去。
苏逸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,问道:“当真如此?”
冯姓男人点头出去,将门掩上。
屋外有人叩门,姓冯的男人前来禀报,说苏逸带着三个孩子今后山去了,刘老爷子微愣,点了点头,说是晓得了,继而又轻声道:“也罢,让他们出去逛逛吧。”
苏逸无语,晓得这群熊孩子早故意不在此,也不再多说,寨子里这几日暗潮澎湃,带他们几个出去逛逛,也是不错的挑选。
刘老爷子心中悄悄叹了口气,该来的老是要来,民气便是如此,挡也挡不住。
苏逸笑了笑,眯眼看着天空,自言自语道:“不如一醉啊。”
树枝不由喝彩一声,从床上雀跃而起,便是青梅那般荏弱的性子,也不由面露忧色。树枝不知从那里翻出一个麻织行囊,也不知内里塞着些甚么,鼓鼓的一小包,斜挂在肩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