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邺水没等他说完,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叠银票,悄悄按在桌子上,说道:“红颜血琉璃盏,酒要上了年份的青玉酿,七分热,再来一份熏烧肉,微辣便可。”
两军作战不到最后毕竟不会兵戎相见,上位者更多是作壁上观,明里暗里的争斗数不堪数,便说这几日从乾京各地赶赴北地的妙手,在江湖上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,一道又一道奏章递交给乾都城里,导致朝野震惊,虽说早在多年之前就有谏臣提及韩氏必反的论调,当时却并未有人在乎,毕竟大乾并非弹丸之地,坐拥雄兵百万,又岂是一个小小将门能够撼动的,但当动静真正传来的时候,带来的倒是一阵实足的发急,仅限于那些见地过韩家三代人杰高超之处的朝中重臣,现在接二连三的赶往太和殿议事去了。
普度和尚看着他一眼,又看了眼远处的两位女人,恍然大悟,竟然自顾自起家往门外走去,还不忘说了句我饱了。
普度和尚喝酒时默不出声,也不动那熏烧肉一筷子,朱邺水倒是大快朵颐,想要叮咛店家再上一坛美酒,刚抬开端来,对上远处那道似笑非笑的目光,顿时吓得筷子都掉在桌上。
普度和尚一翻白眼,都懒得理睬他了。
店家眼尖早已看出了是那位预订的客家,刚要出口说话,却被打了个噤声的手势,那两人是女扮男装,为首的女子大抵十七八岁,端倪生得极其风骚,手里扶着檀木扇,药有兴趣的看着远处对饮的两人,她身边的女子却要拘束几分,约莫是贴身的丫环。
太后寿辰天然是举国欢庆的大事,大乾九州十八郡各地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应召而来,除了那些皇亲国戚,余下之人尽皆借宿在城中各间堆栈里,至于朱邺水则是早早被囚禁在宫里,实在是他那位做了皇后的姑姑怕他惹事,这才下了这个决定。
店家咽了下喉咙,目光从桌子上艰巨挪开,满脸堆笑的说道:“看来客长是小店的常客,不然如何会晓得本店特有的青玉酿和红颜盏,倒是小老儿我懒惰了,客长内里请,好酒好菜接待着。”
那店家看着银票有点犯难,歉意道:“客长见外了,小店不是不接客,也不是和银两过不去,而是这位置早有人预订了,您看要不要。”
未几时店家就送来了熏肉和酒,朱邺水给普度和尚满上一杯,本身也一边喝酒一边闲谈,全然没有重视从内里走来的两人。
朱家大少爷可没有和他解释的表情,伸手从袖子里取出一叠银票,拍在桌子上,说道:“给爷来两壶好酒。”
朱邺水罢手嘿嘿两声,负起手往梧桐苑内里走去,像极了一名大族翁,普度和尚跟在他身后,远远的往宫外走去,两人身份特别,天然不消经历烦琐的盘问,验明身份后便开门放行了。
朱家少爷挑了家并不算拥堵的酒坊,号召普度和尚一起过来,店家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,眼里还算过人,远远便看到两人走来,上前哈腰客气的说道:“两位客长,实在抱愧,小店里位置未几,早就被人给挑好了,您看是不是改个处所歇歇脚。”
店家傻眼的看着慌不择路的朱瘦子,差点喊出客长你还没给钱啊,又想起兜里揣着的百两银票,干脆闭上了嘴。
朱邺水随便挑了处靠窗的位置坐下,等店家走远,撇了撇嘴说道:“老爷子早就说过,这世上没有谁会和银两过不去,办不到只是钱还没花够,秃子,你说是不是这个事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