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笙儿瞪了眼苏逸,说道:“不可,这里人多眼杂,必须换个处所。”
苏逸偶尔顿悟,倒是在这等环境之下,让人所料未及,若不是桃笙儿眼疾手快,恐怕这会儿已经走火入魔了,就算如此,他现在的景象也是相称不妙,修行数月以来,体内的精气大多盘结在丹田之上,苏逸的下腹曾受太重创,旁人修炼精气,贯穿百脉,以达到洗精伐髓的目标,而到了苏逸这里,这精气却变得有害无益,滞留在丹田之处,高低不得其行,现在尤是如此,苏逸闭目感知体内精气,发明下腹那道创口如同泥泽普通,不管多少精气灌入,都消逝无踪。
“公然是那老秃子的传人。”
苏逸面如死灰,就算还能接受再一次的打击,那又能如何呢,畴前觉得天无绝人之路,厥后才晓得,千秋万载,只要大道才最是无情,多少红粉骷髅,豪杰迟暮,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。
苏逸听桃笙儿说来,恍然明悟,修行羽仙经以来,早就到了九品正念的境地,只是这凝神的境地却迟迟未达,方才桃笙儿偶然点拨,倒是让他有种醍醐灌顶的感受,不由闭上眼,心中默念起羽仙经的口诀来。
赶快从腰袋里取出一把金色符箓来,云谦想也未想,手中丹砂羊毫挥起,一道道符箓从天而降,往苏逸那边飞去。
但是连经脉都不能贯穿,精气没法会聚,又如何能够凝神呢。
桃笙儿两人在一旁悄悄心焦,却又无能为力。
云谦眉头松散的看着苏逸,沉默半晌说道:“小道当时凝神,掌门师兄叮咛我是在老君炉旁静坐七七四十九个时候,这才凝神胜利,只是苏兄弟这环境与小道分歧,我方才见他头顶模糊有异象纷呈,这才用师门的上景洞元符替他讳饰气机,没想到还是被他突破,不知苏兄弟为何有如此深的牵绊。”
“那铁杵甚么来头?”
正因为见地深远,才感觉面前这和尚同为三教高人,公然比起以往的敌手更要毒手几分,龙象寺也是千年道统,乾帝即位之前小模糊于山,一道圣旨宣来时,连同庙门都搬到乾京去了,那号称三千佛土的祇陀岭才是正儿八经的仙家宝地,传闻龙象寺此前名为白象寺,上古时高僧传道中州,有白象屈膝伏听,又传闻这祇驼铃本就是白象化身,以是才气日行千里,龙象寺既为中州佛门之首,秘闻之深可想而知,乃至背后另有朝廷的影子,当真小觑不得。
纵是朱邺水这般傲岸的性子,也不得不承认,龙象寺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和尚当真了得,佛门捉擒术比之羽仙宫的乘云步,贴身更是要难缠几分,若非朱邺水浏览颇多,不拘因而道法,不然今儿怕是要亏损了。虽说只是一番摸索,两小我内心却也都有个大抵,论修为都在伯仲之间,短时候恐怕还分不出胜负来。
水龙吟在手,心中不由结壮了几分,朱邺水昂首看着面色安宁的普渡和尚,心想佛门这凝神的工夫和道野生气公然有异曲同工之妙,掌门真人教诲过,临阵对敌最是讲究心态,彼虚我盈,未脱手便胜了三分,只是这普渡和尚仿佛一潭止水,波澜不惊,让人捉摸不透。
桃笙儿面色凝重的看着尚在打坐的苏逸,俄然昂首看向云谦,说道:“小羽士,你也是修习道家方术,可曾见过他这类环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