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岳叹了口气,扶起芳菲说道:“八叔还小,哪懂你一番苦心。我知女人来此另有别的话,屋里说吧。”
花女人的私房钱,陈岳颇以耻,何况还要带上一个累坠……
陈岳看在眼里一阵心惊,摇了点头,却没发一言。
陈烈气得满身颤栗,跳开骂道:“贱婢,你觉得本身是谁,也敢让爷下跪!”
如果他今天下午真把陈烈打了,陈烈就能重伤而死。而他也要戴上一顶“违逆弑叔”的帽子,打断手脚被赶削发门都算是轻的。若非他半月来熬炼念力,及时禁止住了肝火,此时已经万劫不复。
资质好的人不敢说,他修炼绝对需求大量资本。不算这半月的药浴破钞,就是让请两个“易筋武师”帮忙炼功,让周老按摩活血,就不是一二两银子能打发的。而他身为府里的少爷,每月的零费钱只要一两,仅相称于“三等军人”的月例。
此计之毒,真可谓一石二鸟。芳菲前来相约联手,也不是没有事理。
一个白衣玉冠,满脸红光,双手握拳微微颤抖。另一个一身黑衣,豹头环眼,神采一片乌青。
众孩童一愣,纷繁号召:“峰哥!”
他爹娘倒是留下了一些财产,不过详细是多少,他并不晓得。遵循陈家属规,父母遗产只能用作后代婚嫁,之前由家属保管。如果族人无嗣而终,财产全归家属。
芳菲朱唇轻抿,一咬牙道:“现在二爷掌家,只怕有些难。不过这几大哥太爷宠嬖,我也攒了些私房钱。再加上大少爷名下的一枚‘元气丹’,应当能够修炼到‘聚气’。如果大少爷考入擎天院,我只求你带上烈儿,今后阔别这个‘是非窝’。”
陈岳从速将她扶住,手上一软,一股暗香潜入鼻端,又瞥见她衣衿下矗立的玉峰,好不难堪。但转念便平静下来,又是一阵后怕。
芳菲喝了口茶,又泣道:“这孩子从我肚子里出来,也是他福薄。我本要求大少爷救他一命,也合该他有此劫数,我只当没生过他便是……”说着又伏在桌上抽泣起来,娇躯微微颤抖。
他们走远后,黑衣壮汉问道:“峰少,现在如何办。他已经‘悟气’了,遵循族规,本年的‘元气丹’有他一枚,如果再让他‘聚气’……”
芳菲一呆,顿时两眼一红,“噗通”一声在跌坐在陈岳面前,伏地泣道:“大少爷,季子恶劣,本日多有冲撞,还请不要指责……”
芳菲泪眼昏黄,委曲道:“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。堆出于岸,流必湍之。行高与人,众必非之……我纵得老太爷宠嬖,不过以色事人,自知庇护不了他生长,不敢求他长进,只求他能长大成人,安然喜乐……原觉得让他玩列些就没人在乎他,没想到还是容不下……现在阖府高低,也只要大少爷能护他一二。只要大少爷肯救他一命,小女子惟命是从……”说着又要给陈岳跪下。
小孩夭亏本是常事,混江湖的又有谁不是刀口舔血?可芳菲这么说,仿佛另有蹊跷……
芳菲微怔,不得不承认这话有事理。又微觉惊奇,别的老爷或者少爷在她面前可没这么淡定,此子到底是心志果断还是人事未通?
他微微皱眉,翻开院门,只见夜色竹影中立着一名清纯多姿的青衫少女,不由惊奇:“芳菲女人,你来找我,请进。”转眼又见她秀眉微蹙,神采不善,陈烈跟从在旁畏畏缩缩的,心说:“不会是来找场子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