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儿道:“我家娘子与先生同乘一舟,是以派小婢前来问个好。”
两日以后,东海赤风岩。
待各种挂饰器皿,陈列桌案安插好后,单娘子便揭了纱帐,到了阁内榻上坐定。
秀儿撅了撅嘴,道:“先生可否开门一见,我家娘子有些东西要我带给先生。”
他苦笑了一声,又站到了船尾,在那边伸长着脖子等着,心中期盼那甚么单娘子千万要早点到来。
单娘子莞尔一笑,道:“那信中说甚么这位是殷老爷的客人,他殷治君也不好推委,还求我不要与那位客报酬难,我看此信定不是他写得,如是殷家二郎,岂肯寒舍这张脸面来与我分辩?”
言罢,她万福一礼,便回身拜别。
婢女回身出去,不一会儿,便将景管事带了出去。
管事面上迟疑了一下,似有难堪之色,拱手解释道:“回禀尊客,府上老夫人有几个故交旧友的先人需去外海,他们也要上得此船同业,还请尊客静候半日。”
秀儿闻言喜上眉梢,双目却不知如何一红,跪下道:“还是娘子对秀儿好,秀儿定会搏命酬谢娘子的。”
单娘子悄悄一笑,调侃道:“我家秀儿倒是懂事了很多。”
景管事正待分辩,这时,帘帐中传出一个轻柔的声音:“殷二郎此回帮了奴家大忙,奴家也要给他和殷家一点脸面,还是算了吧。”
他事前得了邱管事的叮嘱,只要这么一说,碍于老夫人的招牌,就算对方看破这此中有猫腻,也不会立即翻脸。
……
婢女接过后交到单娘子手中,她翻看了一遍,温声说道:“殷二郎客气了,奴家只是借这艘殷家海舟一用,又怎敢自居仆人,摈除殷家的客人?管事还存候心,奴家并非那等无礼霸道之人。”
那婢女对他万福一礼,便不再理睬他,回身入了舟中阁楼。
秀儿眸子一转,暴露滑头之色,道:“娘子放心,秀儿定会办好。”
这一行人场面极大,火线飞天香车开道,摆布两侧侍女手提镜盒花篮,当中簇拥着一只云榻,伞罗白纱遮帐,金铃挂角,此中隐见一女子妙曼身姿。
就在此时,有一名站在一只梭形法器上的年青修士站了出来,他先对那帘帐中女子一拱手,随后对那景管事道:“单娘子冰清玉洁,沾不得肮脏,我来问你,你这舟上可曾扫洒洁净,可有闲杂之人混入?”
他哈哈狂笑一声,口中念了一句法诀,向天一指,一把短剑便化作一道白光冲天而飞。
总算他运气不错,一个时候以后,天遥远远呈现一朵红彤彤的彩云,上面站有五十余名好像神仙眷侣般的年青男女。
单娘子秀眉一蹙,正色道:“秀儿,你不成胡来,若这位殷家客人是端庄修道人,你好言好语相劝就是。”
此人名为杨秉清,是东海一名妖王座下门客,与殷治君向来不对于,他晓得这殷二郎在族中职位并不如何,说是要拿一艘海舟出来,本来还觉得他在吹嘘,现在目睹为实,得以讨了单娘子欢心,贰内心不免不舒畅,以是立即跳出来挑刺,不过他说得倒也在理,是以那随行侍女只是白了他一眼,未曾禁止。
待那朵浓云到了船尾,他赶紧再向后退了几步,躬身道:“单娘子,鄙人景舒,奉二郎之命,早已等待多时。”
最后他只听耳边传来一声淡淡语声,“只等两个时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