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一道蓝色逍光从外飞来,直入殿中,逍芒一隐,显出张衍身影他朝四周一拱手,安闲不迫地说道:“见过范师兄,见过各位师兄了。”
此时山岳上空云雾搅动,一座星枢飞宫悬浮其上,这座飞宫长宽各有百五十丈,四个角上各有一座三层望阀,玄砖金瓦,玉阶铜柱,四下里氤氲彩气围堆翻卷。
只这些外象即使美不堪收,也不及晋升自家修为首要,张衍只是看了几眼便收回目光,入定打坐去了。
张衍心入彀较了一下。除了逃脱的,光是死在这些明气期弟子手中的妖族,怕不下三千之数,如果再算上另两个飞宫所杀,这数字恐怕要达到上万,不过这些妖族此中还包含未化形的蒙妖,那都是些不成气候,杀得再多也不伤碧血潭分毫。
门中此次一共遣三座飞宫一起出动,每个殿中都有一名化丹修士坐镇,相互遥相照应,一方遇袭,另一方就会飞速赶来。
此是门中赐下的摄功牌,每杀一名妖修,便可将其一丝精血吸摄取内,今后在功德院中便可量血论功。
此番倒是给了他们一个机遇,何况没有我等,他们也没法放开手脚剿杀妖修,此举他们都是心甘甘心,何况,这也是给了他们一个磨练之机。
妖修固然数量庞大,但修炼速率向来不及人修,那是因为开了灵智后,先前百多年乃至数百年的时候都需用在化形之上,便如罗萧修炼了两百多年,现在也不过是玄光第二重“耀夜如昼”的境地,这还是得了贝王真露之助,才气一举冲破本来樊笼。
这星枢飞宫起了禁制以后,便是元婴修士也何如不得,于杀阵中进退自如,可谓一件攻伐利器。
范长青见他久久未曾开口,还觉得张衍年青,看不惯这类行动,便耐烦解释道:“师弟莫不是觉得师兄我苛责那些弟子?错了,那些弟子入我门中不过是求个大道法门,丹药法器,我等岂能白白赐下去?
便是殿上那些玄光修士,也都是一个个闭目打坐,对外间的厮杀不闻不问。
只是这枚玉牌本来光亮得空,晶莹光润,现下却有一丝丝血红光彩的纹路在此中游动。
范长青抬手扔下一枚玉牌,冷声道:“剿了!”
张衍淡淡一笑,也不去理睬。
范长青一怔,见张衍识情识相,明显不是贰心中先前所想那样,也是松了口气,笑道:“张师弟好好歇息,明日我等深切碧血谭,便需玄光境修士出马了。”
此处位于龙计大泽北方出口元成岛上的一座险要岑岭,再往北去四百多里便是苍梧山。
到了日入时分,飞宫便悬在一处湖泊上空不动,范长青命人前去开了飞宫中的库房,又取了一批飞划法旗重新分发下去,然后叮咛值守弟子留下外,其他众弟子都斥逐了归去憩息。
来到这里,天然要守这里的端方,只要不侵害本身,何必去当出头鸟?
此次围歼三泊,师徒一脉卖力橡剿碧血潭,而门中世家则卖力攻打涌浪湖,两边互不滋扰。
只是现在这些玄光修士仿佛都是面有不满,私底下群情纷繁,有人抱怨道:“这张衍是甚么来头,如何让我等了这么好久?贺师兄和年师兄的飞宫早已走了,如果再迟些,怕是功绩全让他们得了。”
路程当中,范长青别离将一世人等先容与张衍晓得,见到范长青对张衍笑语晏晏,态度驯良,世人纵有不满,大要上也只得对他客客气气,但心底却都是不觉得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