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衍笑道:“此是贫道胡乱测度,不必当真。”
公孙胥对他招了招手,道:“你把那纸拿我一观。”
公孙长一惊,道:“真人之言,是说那能够神通道术的密册?”
除此以外,尚另有大大小小上百个修道世家,漫衍在这片广袤海疆之上,名义上皆是奉仙罗为宗主。
公孙胥有气有力地看了一眼。道:“你如何少了一臂?”
张衍细心一想,目光闪了闪,道:“许是这宝贝并非是宝贝,是那功法也未可知。”
只是遁有半刻,他俄然想起一事,咬牙道:“若不是先前那二人害我,我又怎会断去一臂,先去宰了他们,以泄我心头之恨!”
作为修道之士,他实则也不在乎面孔如何,可恰好他乃是一城之主,因这副尊荣实在难以见人,干脆便躲在了殿中潜修,如非需求,绝少外出。
“是,师父。”
此派权势虽是不小,但有元婴修为者也只城主一人,比之五大宗门还是差得极远。
公孙长面对元婴修士,身上骄横之气一扫而空,剩下只要胆怯,自是不敢有所坦白。
张衍提起笔,在纸上写下了连续串奇珍之名,随后递给公孙长,道:“尊师既在潜修,贫道便不去叨扰了,那仙罗城既是八方仙客会聚之地,想来珍物亦有很多,我欲采买一些,公孙道友归去以后,无妨为贫道留意些许。”
公孙长苦笑将事情来去又说了一遍,最后恨恨道:“也是小弟被那两个贼子坑害惨了,不然何至于此。”
公孙长面露惶恐之色,言道:“真人勿怪,克日有上宗锺台有一珍宝被人盗取,传闻盗宝之人来了我西济海界。是以城主下谕,克日凡外海来客,皆需严加盘问,鄙人也是受命行事。”
章伯彦嗤之以鼻。道:“天下称得上珍宝的,皆是蕴有灵性。岂能被偷了出来?这等瞎话拿来骗谁?”
章伯彦道:“如此说来,这西济海与东胜洲而言,也不过是一处偏僻之地了。”
汪采薇拿了纸在案前放开,摆开笔砚,又起纤手拿起镇纸把两端压住。
公孙长低头道:“我仙罗派也是强大一时,五海界中占有两海之地,约莫百年前,自外洲来了一部妖修,与我派在北摩海战了一场,损折了很多气力,只得退至这西济海中,哪知屋漏偏逢连夜雨,十多年前海上有一名妖魔横行,大肆吞吃海中生矫捷物,门几位大修士不得不出面禁止,此战以后,虽将这妖魔重创摈除,可两位长老身故。唯有家师仅以身免,我派至此元气大伤,到了现在也未得规复。”
公孙长身躯一震,欣喜道:“果然?”
白衣修士凑了畴昔,见此图这回只画了一个背影,但只看一眼,便惊觉一名丰神伟岸的道人卓立在前,顿生高山仰止之感,他呼吸不由一滞,半晌才赞叹道:“好,画的好!”
他怕张衍窜改主张,仓促告别以后,便疾步出了龙国大舟,而后驾一道烟岚惶惑飞去。
公孙胥没好气道:“你不去陪上使么?却来为师这里何为?”
公孙长赶紧言道:“往东北去三千里,那处有一处雄山名为大悦,便是我仙罗庙门地点。长辈乃是城主门下嫡传弟子,情愿为诸位高朋举荐,得知几位到来,家师定是欢乐。”
公孙长神采一白,赶紧摆手,他那里还敢留在此处,谨慎把那白纸折好收起,单手一揖,道:“那鄙人这便归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