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婴高低看了张衍一眼，嘲笑道：“你倒是有胆。我本日……”
这却不是普通修士所能做到的了，一时岸上鸦雀无声，都是紧紧盯着直看。
寇、许二人下去以后，又稀有名弟子按捺不住，亦是跳了局去称量丹力。
这行动，落在了别人眼中，倒是觉得他露怯了，本来另有几分等候之人都是点头放弃，多数人却都是在筹办看他的笑话了。
贰心中一动，喝酒的行动也不由慢了几分，目光在张衍身上来回巡弋。
只是他已是丹成四品，若要能将其压过，非要丹成三品之上不成，是以自他拜别以后。一时倒也无人了局。
张衍细心看过，发明这些弟子皆是十二巨室门下，而四十六王谢，二百盛族中人倒是一个未见。
这九道烟柱一入海中，便各自寻了一头龙鲸，往那庞大身躯之上就是一按。
修道到了这一步，竟然能够以一人之丹力生伏九鲸，这是多么神威！他们都是心旌摇摆，震惊不已。
世家大族当中，似这等丹成上三品的弟子，只要不出了甚么不测，定能成绩元婴的。
他事前倒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张衍或能够丹成三品之上，但颠末几次考虑以后，感觉这个能够性实在太小。
艾氏天然是指安丰艾氏，在十二巨室当中排名最末。
那矮胖道人称量了丹力以后。对劲洋洋看了四周。这才驾云而走，只是此时，却再也无人敢因边幅而藐视于他。
崖外那些尚不能飞遁的弟子听闻这骇人阵容，俱是脸上变色，战战兢兢。
郑雄图目光侧过，移到了张衍身上。对他和颜悦色地言道：“张师侄，可成心下去品丹否？”
需知上三品与中三品虽是一线之隔，但倒是一条庞大的鸿沟，所能把握的丹力相差何止数倍之多。
与郑婴一比，张衍不管从那里看都不占上风。
这倒不是王谢盛族当中这十年来并无杰出弟子，而是因为十二巨室皆是千年大族，蒂固根深，似这可令门下族人等立名显威的法会，自是不肯族名差了一等的世家弟子插手出去。
“哦？”
张衍一挥袖，打断他道：“口舌之辨无益。手底下见真章。郑师弟，请吧。”
一时之间，六合当中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人。
几位真人对视一眼，眼底都是闪现出了笑意。
封海明净眉微动，道：“哦，丹成四品，好，且丹力已是打磨得老辣圆融。不见瑕疵了，此人是谁？”
封海清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，心中倒是悄悄挖苦：“不过是大言炎炎之辈。”
至于丹成一品，他底子不会去多想。
张衍一笑，转过甚来看向下方，目注那九头正被再度锁起的龙鲸，眼中暴露了思考之色。
这烟气看似轻柔飘忽，却如有万钧之重，海水骤裂，压得九龙龙鲸不断往下急坠，这些凶兽猝然遭袭，顿时吼怒挣扎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