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法诀并不是甚么修行功法,也非神通道术,而是一门寻脉之术,所谓“寻脉之术”,就是修士取一滴精血,运使法诀以后,不管相距多远,也将与本身血脉附近之人寻得的法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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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年以内,他已是持续斥去了四条岔道,如此算来,再有半年功果,他便能够将那功法倒推出来,再用一年多的光阴去揣摩习练,当能赶在大比之前将其应用谙练。
张衍手指一点,这几枚玉蝶一晃,就悬飘于空,又朝其打了几道法诀入内,就有一道道灵光从中冲出,自光中映现出一行行蚀文录书来。
他瞧了几眼,见其也非常通俗繁复,不是一时能解,正要收了灵光,待今后闲暇时再做理睬时,却见有一枚玉碟之上蚀文倒是浅近易懂,只一眼扫去便知端倪。
大殿之上有一把声望严女声传来,道:“蓁儿,何故乱了神思?还不快快把心神持定,随为师运转功诀。”
黑衣墨客道了声“是”,便自袖中取了数枚玉蝶出来,上前两步,恭敬递上。
在府中闭关一年,他曾叮咛过若无要事,不得前来滋扰,而现在稍不足暇,便打了一道法诀出去,将那小壶镜哄动,检察起洞府以内的诸般景象来。
与此同时,那玄门十派之一还真观,宝阳大化洞天以内,却有一个身着黄裳白裙,明眸善睐的少女身躯悄悄一颤,柳眉也是不自发的一蹙。
且那天池当中另有很多怪鱼异兽,体躯庞大,模样狰狞猛恶,只看一眼便胆战心惊,若无熟谙之人带路,她那里敢到此中走动。
她本故意去寻田坤嬉完,怎奈后者是个闷葫芦,底子未曾因二人攀亲而在态度上有所窜改,整日只晓得躲在洞府当中一门心机修炼,比刘雁依还要勤恳,毫无半点心机来理睬她,常常令她吃个闭门羹,弄得汪采婷也是气苦不已。
有了剑丸互助以后,她飞遁间来去自如,无拘无束,再加上有护法灵芝护身,便是赶上难缠的妖魔,只要不一心恋战,老是能走得脱。
她忙把刚才那不知从那边来的奇特感受抛开,收拢心机,又将师门妙法运起。
这门道经不似其他功法,推演之时不但不会增加修为,还会耗去丹煞,消磨神思,本身修为必定会是以担搁下来。
除此以外,她还服膺张衍叮咛,每日先是温养剑丸,再抽出一些时候来指导汪氏姐妹如何解读蚀文。
他视线微启,便缓缓从残玉当中退了出来,将身躯坐直,缓缓吐纳调息,数十息后,身上怠倦一扫而空。
如果别人推演功法,丹煞那里有他这般雄浑深厚?怕是推演不了多久就要耗尽干枯,只能打坐吐纳,渐渐规复元气了,那起码要比他多担搁数倍之功,这么一来,怕不要用上百余年了。
他门下弟子当中,以刘雁依资质最高,也最是拿得定主张,是以她并不是每日参玄悟道,闭门造车,而是几次出外斩杀妖邪,此举不但能堆集功德,还顺带磨练了那飞剑斩敌之术。
如此百年一过,后辈弟子功行精进,不竭追逐上来,而平辈修士则将本身远远甩在身后,试问看到如此景象,又有几人能够甘于孤单,还是忍熬不动,对峙走到最后的?
张衍看得微微一笑,这姐妹二人现在交给刘雁依管束却也充足了,眼下他还得空来多加顾及,将袖一拂,便闭了镜光,又出言道:“镜灵,我闭关有日,这府中可曾有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