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门世家如果培养弟子,皆是从门内宗族中遴选上好资质的族人,然后赐与功法丹药,洞府法器,倾力培养,待修为稍有所成以后,才渐渐放出去历练,就算如此,他们身边亦是有修为高深的修士护持,确保他们不等闲丢掉性命。
此人当真能与沈鸣孤相争?戴环心中深沉思疑,他也受了几位师兄妹之托出来摸索张衍秘闻,但是张衍却有种让他看之不透的感受。
戴环神情一松,比刚才天然了很多,显是他见张衍年纪修为与自家相差不大,也不肯以长辈之礼侍之,此时听了这话,便把身躯挺直,道:“刚才郭师伯请道友来助我等,却不晓得友是否曾传闻过沈鸣孤其人?”
戴环“哦”了一声,想了想却未传闻过这个名字,倒是笑容稳定,道:“久仰久仰。”
是以溟沧派自化丹修士之下,修为高者多为玄门世家弟子。
另一名弟子撇嘴道:“我早就说过,郭师伯向来想到如何就是如何,他随口一说,我等又岂能当真?”
那四名弟子面面相觑,不明以是,转头看了看张衍,见他最多修为与自家相仿,还觉得郭烈是在谈笑。
她摇了点头,显是不看好张衍,又深思了一会儿,这才启唇说道:“戴师兄,可否听师妹一言?”
他自袖中取了禁制牌符出来,默察一番,便晓得那四人是入了第二层宝阁,在东南面一处院落中落脚,正移步往那边去,却神情一动,愣住了身形。
顿了顿,他谨慎问道:“不知……张道友和我那郭师伯如何称呼?”
第四十七章 各故意机郭烈说了这句话后,似是极不耐烦,摆了摆手,竟是头也不回扔下这些后辈回身就走,回宝阁中去了,只是途中,他却成心偶然朝张衍看了一眼。
张衍正走动间,俄然听到空中一声雷响,只见一条猛恶大蟒窜了出去,在面前滚了三滚,站起来时倒是一个脸孔丑恶,身着甲衣的男人,见了张衍后,他仓猝下拜,连连叩首道:“多谢老爷点化,小的才气开了灵智,蜕去了这层恶皮,不再浑浑噩噩度日,还望老爷能收下小的,好让小的陪侍摆布。”
这几人当中,有一名身着光鲜羽衣的女子,她心机细致,暗道:“刚才在船面上时,我观郭师伯身上仿佛带伤,仿佛不便脱手,怕是碍于面子不肯明说,是以才拉了那位道友做挡箭牌,想来那道友修为也是不弱,但要与那姓沈的比武……”
张衍笑道:“郭道友谈笑了,你曾助了我多次,有甚么事尽可说来,但是为了你那几个后辈?”
“安洪岛,此处我倒是晓得。”张衍思考了一会儿,道:“此行我正要去那崇越真观的德泽仙市,倒是顺道,稍候便驱了飞舟前去,正可顺手体味此事。”
郭烈见了他,双目一瞪,毫不客气地说道:“张老弟,老郭我这回倒是有事要请你脱手,你可不要推委。”
何况那日萧穆岁竟然莫名不见,最后究竟如何了,张衍也从未劈面提及。郭烈也明白定是那萧穆岁没能讨得了好,他判定张衍还埋没了了不到手腕,是以对他信心实足。
张衍拱手回礼,道:“鄙人张衍。”
那弟子忙垂下头去,不敢再吭声。
张衍安然道:“的确不知。”
张衍望了望他背影,忖思道:“这戴环修为虽是与我相若,但也不是甚么心志刚毅之人,身上更无宁师兄那等争斗杀伐的烈气,显是磨练不敷,听闻陶真人是弃儿出身,幼年时曾在路上乞讨,厥后才得了仙缘,入了南华派的庙门,他不是玄门世家出身,但教得这几名三代弟子,用到手腕倒是世家的门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