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想是觉悟过来甚么,悄悄敲了一下汪采婷脑袋,板脸道:“讨打!你忘了么?背后不准群情长辈!”
他又往右看去,那少女出去时脚步快速,现在跪了一会儿便有些忍不住肩膀轻颤,睫毛颤栗,看得出是一个活泼好动的性子,应当是那与田坤攀亲的汪采婷无疑。
她不再多言,柔荑一抬,手中牌符闪过一道亮光,就把天池水上的阵门开了,提了裙摆袅袅走了一步,回顾道:“诸位请随奴婢来。”
“是。”田坤站起家,老诚恳实站到一边。
汪采薇讶道:“有何奇特之处?”
……
此女眉似远黛,眼如秋波,媚态横生,站在那边言道:“奴家商裳,乃是老爷门下小婢,特来此接杨先生。田大郎及两位娘子。”
汪采婷掰动手指道:“恩师从未见过我姐妹二人,他是如何一眼就能看出姐姐就是姐姐的?”
他笑了笑,也不再多言,一拂袖,便去了主府,晃眼就不见了踪迹。
汪采薇也是微有迷惑,她们姐妹二人边幅肖似,在一处时,连父母都无从别离,也不知徒弟是如何看出来的,她不肯定地言道:“想必也是甚么仙家妙术吧?”
“是啊,是啊。”杨放鹤连连点头,也是稍稍放下心来,两家既然攀亲,这汪小娘子再如何折腾,也是他们门内之事,要不因为这启事,他宁肯再也不提这收徒之事,也不敢把汪氏姐妹奉上去了,实在是受不起惊吓啊。
张衍颌首笑道:“田坤我徒,你先起来。”
张衍也道:“雁依,你身为大师姐,如有闲暇,可指导她们一二。”
汪氏姐妹此来尚带有很多服侍起居的主子,很多奇珍奇宝,这些东西都是汪氏费经心机所索罗而来,不过张衍哪会放在心上,只是两个徒儿情意也不能拂了,拿过礼单看过,便顺手放到一边,正欲开口,此时却不觉袖囊一动,不由微微讶然,沉吟半晌,便把袖子一甩,就见一道白光飞出,径直往汪采薇投去。
他目光游移了一下,这两女长得一模一样,叫他也分不出哪个是姐姐,哪个是mm,但他晓得汪氏那小娘子最是不循分,若不是他实在寻不到合适人选,是千万不肯攀扯到这两姐妹头上的。
世人看着皆是一惊。
刘雁依只用二十年便能毫无窒碍的迈入玄光境地,一来是她资质高,二来便是因为她在学《一气清经》之时,乃是先修蚀文,直到体悟体味了此中奇妙以后,这才开端罢休练气的原因,故而根底扎得极其安稳。
此举倒也不是他用心要难堪这两个徒儿,现在各家门中功法本来俱是用蚀文录写,但很多修道人就算能读懂,却也一定情愿多花操心机去看,翻览的多是先人释读出来的解本。
另一名少女对着杨放鹤一礼,轻声道:“杨翁,四妹已与田师兄定了婚事,便是如此,想来张上师也不管帐较那日之事。”
两姐妹跟着商裳往洞府中来,这天池内景奇绝瑰丽,两女不免看得出神,过不了多时,她们二人只觉身下飞舟悄悄一震,倒是停了下来,商裳言道:“请田大郎和两位小娘子与奴婢去见过老爷。”
刘雁依忙道:“徒儿当为恩师分忧。”
送汪氏姐妹到了此处,杨放鹤就算大功胜利了,贰心神一松,想起前次见张衍那种心惊肉跳之感,便不欲再进,又叮咛了两女一番,就告别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