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旗比划着,说:“挖得巧能出好几帮手镯。”
女人啊,忽儿美人、忽儿妖怪,你老是弄不清。金旗重新坐下,拍了拍石料桌面,问:“张总,这石桌本来也是毛料吧?”
话中有话张韵岂能不懂,扑到父亲怀里,嗲声说:“爸,旗哥老欺负我!”
“张总,你这桌面也用了十几年了,不但一点茶渍没留,反而越擦越光亮,可见此石细致紧密的程变。再听茶杯嗑碰桌面上收回叮叮之声,更申明此石的硬度。另有模糊可见的黑、苍蝇屎正预示着石中有文章。黑、苍蝇屎和绿色有不解之缘,内里有一团绿,固然不大却绿得非常标致,并且是冰种。信不信?我敢打赌。”
张唤之正玩玉玩得欢畅,听问随口说:“一九九二年赌石赌垮的证据,也是记念品。当时五万元相称现在六十多万吧,一刀切垮了。金少,你看看典范的马莎莫场口老坑料,黑乌皮,较着色带。当时传播‘宁买一条线,不赌一大片’,我这明显是一条线色带,但是绿皮进里一公分不到就消逝了,只剩下惨不忍睹的一片僵白。我气极又竖切二刀,一石三分仍然是冰天雪地。当时五万已经是我身价性命,我气疯了,是韵儿的妈妈硬夺走了我手中的切刀。因而留下这块惨白的毛料作桌面。谁想此次阳州又脑筋一热……”说不下去了,只剩下长长的感喟。
张唤之扬声大笑,拍着金旗的肩膀大声说:“一眼金!真正的一眼金!凡是金少看上的毛料一订代价连城。哈,说吧,有甚么前提?”
看着金旗侃侃而谈的模样,张家父女都有点发楞,十多年用下来的茶桌忽地变成了宝贝,当初赌垮要死要活的害人物忽地成了捡漏的典范,姓金的莫非真是“一眼金”,甚么东西到他手里都会化腐朽为奇异?半天没说活,张唤之认当真真地检察着石桌面,又叫女儿拿来放大镜、手电筒,趴在地上瞧个细心,公然发明很多预示隐绿的细节,不由说:“是可一赌,当时为甚么没发明?”
人一欢憧憬到得满是曼妙之处,现在张唤之就是如此。金旗抿一口芳香,细细感受着,还不时斜眼看向张韵,脸上暴露似有似无的会心的邪笑,恼得张韵怒也不是,不怒也不是,只能连送白果眼。
说完,丢进车里一张纸条,张韵回身而去。
车子都策动了,张韵还不走开,金旗不解地问:“小韵,另有事吗?”
金旗笑着,连说:“不说,必然不说出来,只是尝,必然好好尝尝。”
“借给我一名抛光工,技术过硬的抛光工。”
张韵有点胡涂,这么一会儿吐血,一会儿又健步如飞。等金旗解释一番后她才知这是淤血,吐出反倒好。她欢畅地说:“旗哥,你短长,不但会拍马屁,还会治病,并且是气功疗法,功到病除!真感谢旗哥了,爸从阳州返来一向委靡不振,真怕他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,这下好了,太感谢了,旗哥喝茶。”
“我是说假定真卖,桌面能值多少?”
张唤之一怔。
金旗连连后退,被张韵狠狠推了一把,他难堪地说:“不可,多贵重的东西,我不能收。”
“张总,你……”他俄然想到了甚么,伸手在裤袋里摸了一下,取出一块鸭蛋大小的东西递给张唤之,说:“我也送张总一件记念品,是我去和田搞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