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满奎将军以地脉之巅对阵于我,我所能依仗者,不过乎手中剑与座下骑,可知方才我为何一向任由满奎将军,将你我之间的间隔如此拉近么?”
殷水流和满奎的第二战,将决定此次死斗的胜负去处,两人当中不管谁能赢下对方,只要能够连败敌阵当中残剩的地脉,便可一鼓作气完成以一敌数百的豪举。
满奎晓得吴越之剑的锋不成挡,他剑尖吞吐之际,大风吹得直诱人眼,却不得不在盗魁的临门之剑中被迫舍去统统窜改,澎湃如海潮般的地脉之力贯入左手,甫方成掌之际,已拍中尤其让他顾忌的盗魁之马。
马首的前蹄就欲落地,满奎面前所见再非本色之物,脉感幻象当中有泉眼之水滴落一泓清泉以内,当即泛动开去一圈圈波纹。
此战,君上再需几合便可刺伤满奎。
还不等他双足落地,大片的马血喷溅,他所乘骑的战马给盗魁之马撞得血肉横飞,少了他的停止之掌,盗魁人马合一持续朝着他落地的地点一撞而来。
满奎进入四十步。
只是如此幻象之威怎能制住他这个地脉之巅。
那种快。
两边观战之人大多看得懵懵懂懂,比方候补扑火卒中人,他们只看到将军在场中纵马前撞,直把满奎撞得几次后撤,以凶不成挡之势却迟迟伤不了对方,而满奎亦无多少狼狈之态,一时也不知是将军在场中占优,还是满奎可后发制人。
满奎眼中的欢乐刚升便遭到满盆冷水浇灭。
场中的满奎收回一声不甘的吼怒,他在一撞一退的苦苦挣扎之余,终究明白了盗魁方才的发问。
泉眼消逝。
那便是第一重真门境地的一个小境地之压。
七应时。
不是殷水流的马首,而是满奎胯下战马。
撤掌。
盗魁当然有吴越之剑和巨力战马为持,而他一样有庞大上风足以压抑对方。
满奎冷哼一声,地脉顶峰的脉驱之术只是顷刻之间便把泉眼幻象遣散开去,至于盗魁之问,他半点思考此中迷惑的兴趣都没有,那对于他而言,除了能扰乱贰心神以外,再没有任何意义可言。
盗魁此马之奇,卿族当中也乏见,而盗魁此术,绝非士族级以下法门,而是大夫级往上法门,只是盗魁一介匪人,怎能够会如此剑术,并且有哪个大夫之家的大宗后辈会舍弃家门自甘为匪。
满奎口中余声还未消,殷水流人马合一,已把局面把控到最致命的一合到来。
撤剑。
马首快速轻嘶,被殷水流拉得前蹄人立而起。
以术驱幻,顷刻之间,一人一马再无遮拦闪现面前,统统网状支离破裂,盗魁的剑尖已临面门,纵是去了幻象之威,仍然快得不成思议。
此战,他只需挡住盗魁战马,便可赢下。
满奎再度后撤疾退,将马力御到足下,裂开大片黄土,心中实在惶恐莫名。
久于战阵之辈,公然擅于这类未战而先挫敌之势的心机手腕。
快到满奎的肉眼难辨,便是他的眼瞳也感受不到多少剑尖马影,唯有在一合结束之时,盗魁的马蹄落地,他才气望及一瞬之间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