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驾到!”一声寺人的长音,大明永乐天子朱棣,面沉似水的呈现在大帐中。
“都闭嘴!”朱棣听烦了,哼一声,众将立马噤若寒蝉,大气不敢喘。天子这才收住肝火,略略和颜悦色的对次子道:“此次汉王的表示很不错,完美履行了朕的企图,值得嘉奖。说吧,你想要甚么夸奖?”
“孙儿不要皇爷爷赏。”朱瞻基却点头道。
“前几日,郑和要出发去浙江了,筹办再下西洋,朕特地回京送了他一趟。”朱棣目光扫过众将,哪个敢跟他对视,都恨不得把头低到肚皮上。“临走前,把批示权交给了太子,让他代行主帅之职。”说着嘲笑连连道:“本觉得几十万雄师,就是头猪带着,短时候内也不至于被几万敌兵打倒。成果呢?还真让朕大开眼界啊!”
侍臣扶着太子回到他的营帐,几位王府属官都在,一个个满脸愤恚,明显已经传闻了太子的遭受。待寺人退出去,金问便忿忿道:“皇上再活力,也不该那样说太子吧!”
朱棣眯起眼来,冷冷看着朱瞻壑道:“他如何作弊了?”
朱高煦神采一变,忙怒斥道:“你住嘴!”
众将霹雷隆跪倒,齐声道:“吾皇万岁,千万岁!”
“你休要为他摆脱!”朱棣冷哼一声道:“你也是跟着朕数度出关的老将了,莫非不晓得在茫茫大漠,被断掉粮道、军心摆荡就意味着全军淹没吗?”
“谢皇爷爷恩情!”朱瞻基大喜过望。
“臣等该死!”众将齐齐跪下请罪,内心却老迈的愁闷,要不是太子朝令夕改,胡乱下号令,把我们调的头昏脑胀,也不至于到前面就懒惰了。但只要不是冥顽不灵之辈,多少都会有些警戒,此次各军表示确切糟糕,若如此出塞,非得重蹈丘福的复辙不成……淇国公丘福阿谁大悲剧,唉,不提也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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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中午,统统将领返回中军大营,三通鼓响,众将在帐下寂然列定,全都屏息不敢喘大气。因为前几日返回都城的天子陛下,又去而复返了……
“皇爷爷,孙儿能扶起父亲来么。”待朱棣笑完了,朱瞻基小声问道。
“他挖陷马坑,还用竹子当兵器,用车板挡箭!”朱瞻壑气呼呼道:“有他这么兵戈的么?”
“是……”薛禄不敢再多说一个字。
“……”朱高炽闻言神情一黯,他固然这些年身材不好,但也是批示过北京保卫战的,作为燕王的宗子,焉能不知兵事?如果真让他来批示,万不会落到这般地步,可父皇临走前留下的旨意里,把每天该收回甚么样的指令,都限定的死死的,他唯有照做罢了。弄得现在如许一地鸡毛,还被天子痛骂,的确要把人憋屈死。
“儿臣笨拙,有负父皇厚望。”朱高炽面似火烧的跪倒,被父皇当众骂成猪,内心不免充满屈辱和惶惑。
朱高炽一阵黯然,好一会儿才换上副笑容道:“幸亏此次孤输给了汉王,我儿子却赢了他两个儿子!”
众将忙点头不迭,拥戴着天子夸奖,却俄然听到一个不调和的声音:“皇爷爷,这不公允,他是用作弊的!”
“起来吧。”朱棣看看朱高炽,面上的笑容顿敛,沉声对众将道:“本日原地休整一天,明日雄师返京,各军都要总结经验,拿出练习的方略,写成条陈给朕过目,从现在到过年另有恰好一百天,这一百天里都给朕往死里练,谁如勇敢懒惰,新帐旧账一起算,朕让他吃不了兜着走!听明白了没有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