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富阳查抄了大半日,道台们对环境根基对劲……主如果永丰仓满仓满囤的粮食,让他们叹为观止。时候紧急,道台们连夜便要赶往下一站临安。
“求大老爷不幸,给条活路吧……”哀鸿们七嘴八舌拥戴着,不分男女老幼,都用力的叩首。
魏知县天然到船埠送行,督粮道齐道台对这位年青的知县观感极好,在他的印象中,如许肯实心用事的官员在洪武年间还常见,现在却越来越奇怪,怪不得臬台大人对他赞不断口。
“世上最惨无过于逃荒了……”悲观情感愈发浓厚,很多灾黎又怕又饿,呜呜哭起来。
“本来如此。”齐道台又问道:“哀鸿散处,如何熬粥?”
“下官已经命令县里的衙舍、道观、寺庙、库房等处空出处所。又按照户等,征用本县各乡余暇房屋来安设哀鸿。”魏知答道:“前者能包容哀鸿数量有限,首要还是靠后者。县里人丁麋集,可贵不足暇房屋。故而上等户只需出三间,中等户两间,劣等户一间便可。州里上房屋余裕,每等多出一间。如此安设三万哀鸿绰绰不足,且哀鸿分离各户,既不会堆积生戾、亦无疫病之忧,要比堆积起来强很多。”
不待皂隶高唱,船上的百姓便呼啦啦跪倒,给知县老爷叩首。
“晓得是甚么意义么?”
另两位道台没说甚么,神采亦不安乐,内心抱怨魏知县太不争气,让他们起初的赞成成了笑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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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按朝廷规制,开仓放粮之前,必须由布政司、按察司查对存粮数……”魏知县答道:“应当是要奏请朝廷放粮了。”
“人饥己饥、人寒己寒,磨难与共,赈灾恤邻!”魏知县大声道:“这就是富阳县给你们的承诺!”
“省里的难处更大,”魏知县淡淡道:“县里要做的是分忧而不是添乱。”
“本县已经下达文书给各里,曰‘流民且至,无以处之,若堆积城内,则疾疫并及汝等矣。故而由官府出面,赁民居以待之。’”魏知县道:“我富阳百姓宅心仁厚,无不该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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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此,本县十一万百姓,为你们空出了七千间住房。待会儿登陆登记后,便可各自支付三天口粮,跟着你们的房东归去安息了!”
“有口粥吃的就不错了。”白叟幽幽道:“就怕稀得没几粒米,那非得饿死人不成……”
“凭甚么城里人都不走,就让我们乡间人背井离乡!”船上,到处是如许愤激的牢骚声。
所谓‘良言一句三冬暖’,就是这个意义,就算是做做模样,也让哀鸿们感到舒畅多了。
哀鸿们不由往岸上望去,就见船埠的牌坊上,写着十六个红色的大字。浙江识字的人多,很多人面前一亮,大声念出来道:
“嚎丧甚么!”官兵持着鞭子,大声呵叱道:“富阳到了,都从速滚起来!”
两天后的中午,一艘海军楼船从富春江下流驶来,船上是携家带口的上千哀鸿,他们的故里被海啸毁掉,已是身无分文,很多人乃至衣不遮体,在北风冷雨中瑟瑟颤栗。
“大人何出此言?”魏知县不解问道。
‘人饥己饥、人寒己寒,磨难与共,赈灾恤邻!’
“既然散处,就不熬粥了。”魏知县答道:“改成按人头发米,两日一给。”
哀鸿们本觉得来了有个窝棚、有口稀粥就不错了,想不到竟有房住有饭吃,都打动的眼泪哗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