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说,我们这是唱的哪一出。”闲云少爷闷声道。
“刚说了,《杨六郎》啊。”邓小贤笑道。
那杨延昭描好了脸,戴上髯口,小声对两人说道:“我们是第一场,下台后你们俩就紧紧跟着我,我走你们就走,我坐你们你们就站在我身后,等我说,‘焦赞,你和排风女人比试比试,你就上前,杨排风二话不说便开打,你装模作样躲闪,然后顺着她的烧火棍,翻八个跟头……这个你排练过的,没题目吧?”
乐队也只好持续紧锣密鼓的敲下去,铛铛铛铛铛铛……
一向翻了三十个,闲云少爷觉着这情面差未几了,便让屁股上吃了一棍子,行动便戛但是止,直挺挺趴倒在地,喝采声如潮流般涌来。
戏台上,那扮演杨排风的武旦,也看出焦赞的不对劲了,可这会儿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演了,便二话不说,拿着烧火棍就朝他头上号召畴昔。许是带了火气,这一棍子砸得有点猛,眼看就要敲在焦赞的脑门上,根本来不及躲闪,台下观众不由一阵惊呼,哪知下一刻,世人便齐齐面前一花,只见那焦赞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抹一扣,就把那烧火棍夺到手中。
“休想!”闲云少爷咬牙切齿道:“不就是翻跟头,然后被打倒么,我来就是了!”
“哦……”闲云想到外头用饭的梨园子,床上的两个大花脸,有些明白了。
“他们出来这么久没归去,会不会有人思疑?”王贤担忧道。
“没。”闲云含混应一声,但他哪晓得这戏该如何演?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“哦哦,就是就是。”张老太太闻言深觉得然道:“这大老爷们和小娘子比武,赢了不但彩,输了更丢人。”
“我去。”王贤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闲云少爷却神采如常,因为他底子没听懂……
“跟太近了。”‘杨六郎’见两人要贴在本身屁股上了,不由一阵恶寒道:“间隔三尺,不要远也不要近。”
王贤一看那装束,就是邓小贤所描述的‘杨延昭’,赶快和闲云畴昔坐下,‘杨延昭’不咸不淡的数落他们几句,就让他们用饭了。
“笑话。”殊不知闲云少爷的字典里,向来就没有‘难堪’俩字,只见他嘲笑连连道:“某家岂会打不过戋戋女流之辈!”
“哈哈,真有点焦赞的意义了。”王贤和吴为看他那张更加狰狞的大花脸,一起笑起来。
“这个么……”给老太太讲解的,是梨园的班主,他对本身梨园的每一场戏都稔熟非常,天然看出焦赞的不对劲,可他不能砸本身招牌啊,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:“这……这焦赞呐,他是个老爷们,跟个小娘子比武,脸上天然磨不开。”
王贤和闲云定睛一看,只见镜子里一张脸吵嘴相间,另一张黑红白相间,俱是凶神恶煞,把两人都吓了一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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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题目就好,我退场你们就跟着退场。完事儿背面另有一个时候,你们能够自在安排。”
戏楼三面敞开,一面留作背景,此时戏台上乌黑一片,背景却灯火透明,众伶人在繁忙的扮装,乱成了一锅粥。王贤和闲云不消再扮装,跟在那‘杨六郎’身边装模作样的端茶倒水。旁人见状笑道:“常日也没见你俩这么孝敬?”
一段吹奏后杨六郎下台,下台后和扮演杨排风的旦角一阵唱念,过了一回儿,俄然听他说一声:“焦赞,你和排风女人比试比试,不成伤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