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比及明天了。”粮商们咬牙道：“我们也出一两六！”
这些钱，仅靠粮商们当然拿不出，但能在富阳县进到如此便宜的粮食，明显是稳赚不赔的，还愁无人肯假贷么？县里几家钱庄都供应了存款……
“你到我们那进货，还得一两六呢。”粮商们怒不成遏道：“现在给你运到门上了，却砍成一两，还讲理么你们？”
韩掌柜却一脸理所当然道：“你们店里都卖八钱，我现在加成一两，你们扣掉开消，每石粮食还多赚一钱，我有甚么不能说的？”
“不能再拖了，拖一天多一份丧失。”固然很艰巨，世人还是达成了共鸣，哪怕低于一两八都能够。但不管如何，今晚必然要谈妥！
谁知韩掌柜幽幽道：“不要说钱家、就是去流行也一样，我们同业公议过，就是一两银子一石米。”说着正色道：“我们就是到官府实际，这个价也站得住！”
“不好吧……”韩掌柜咂咂嘴，有些含混道：“一两。”
到了白日，已经有一半粮商签了文契，积累售粮达到四千石。剩下的粮商也有负气归去的，但更多的还是同意了一两一的报价。到中午时，三家收粮达到七千石，超越了所需数量。
“是啊，本来他们出三两的，这就饶他将近一半了。”
“最多让到一两八，不然我们这趟就没意义了。”有人算起账道：“他们如果去我们那儿买粮，得要他一两六。现在我们给他运来了，运费加上花消得一钱。眼下就是年根了，我们来回这六七天，如何也很多挣一钱吧？以是一两八已经到头了，再低是不可了！”
“你说多少？”粮商们眸子子都快瞪出来了，破口痛骂道：“好你个姓韩的，也太无耻了吧，你还真敢说！”
“啊……”世人一听，恍然大悟，怪不得俄然就变脸了，本来是用不着粮食拯救了。这让他们最后的底气也不复存在，但仍气哼哼道：“我们去钱家粮铺粜吧！他那边一两六！”
“在你店里卖给别人是八钱，卖给我们就是一两六，凭甚么我们就要翻番？”韩掌柜反唇相讥道：“到底是谁不讲事理？”
盘算主张，粮商们便出了酒楼，直奔周家粮铺……因为白日铺板被踹坏了，韩掌柜再也没法装睡死，因为他得灯火透明的在前厅守夜。
粮商们此次不费周折就见到了他，并从他那边听到了店主周洋的定夺：
“那是你们志愿的，谁让富阳不产粮呢！”
入夜今后，粮商们仍然堆积到青楼酒馆里，却哪另故意机吃酒作乐？呈现眼下这个局面，是他们始料未及的，到底该如何办？熟悉的粮商需求合计一下，他们一面让人刺探动静，一面筹议着对策……
“账不能这么算……”却也有分歧意的道：“莫非低于一两八，你还能运归去不成？这来回运费，三天的船埠钱，归去卸船入仓的野生钱、另有耗损……”说着看看窗外阴沉沉的天道：“如果就这么归去了，可就是一文钱没赚，反而赔出来很多……”
千里之堤溃于蚁穴，代价一旦松动，便有收不住的架式，到了下中午分，粮价已经降到了二两一石。没有持续往下滑的启事，还是掌柜们要到牢里，去跟店主陈述的原因……
“另有更费事的呢，”粮商们越想越觉着头大道：“如果我们不卖给他，归去后只能卖八钱，而不管我们卖不卖，估计此次富阳县都半年不消买粮了……”他们并不晓得，富阳县库粮的缺口有多大，而是以常理度之，觉得富阳粮商只需求买两千七百石粮食。但此次八方粮船会富阳，他们明显不能只买够必须的，而要尽量多收粮，以停歇公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