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逼得再紧,我们进不到粮食也是白搭。”众粮商无法道:“到头来,就是杀了我们也完不成。”
“您请上座!”
要晓得,以他们收粮的代价,再把耗损算出来,也不过六钱银子一石米。这一下就是五倍的利润,足以让任何人猖獗了!
现在各县遍及的粮价,是八钱银子一石粮,当然卖给外县进货的粮商时,按例是要涨价的。特别是这类临时告急购粮,天然要狠宰一刀。但是再涨也顶多就是翻番,即一两六钱一石粮。
但如果现在去进货,一万两银子也不敷,他们非停业不可……
“甭管别人,是我们先来的。”关头时候还是张老哥有主张:“明天一早,大伙就去周洋店里等着去,我们占他头一份!”
这一天从早到晚,一向络绎不断有粮船达到富阳。厥后的老板和掌柜的,一瞥见船埠上一艘挨着一艘的粮船,表情便严峻起来。船一泊岸,从速去粮店探听,获得的答复天然毫无例外,都是请稍候一宿,等我们问过店主后再说。
“呵呵……”王贤却挪揄笑道:“都说贩子奸刁,你们如何这般断念眼?”顿一下道:“谁说开高价,就要花大钱的?”
但可惜的是,来送信的是粮店的伴计,无权与他们签订左券,只说他们老板同时向很多个县的粮商求援,便仓促去下一家送信了。
“必定用不着。”刘贤弟皱眉道:“我探听过了,富阳县永丰仓,本年不过才买两千七百石粮食。”
正如王贤所料,因为江南交通便利,粮食不耐久贮,粮商们向来存粮未几,多数是按月购粮按月销货,如许资金压力小、存粮耗损也少,是以三家加起来,也只要一千七百石……
“是啊,谁也不图那点钱。”世人纷繁点头,觉着本身好高贵。
粮店的掌柜陪着笑说,这事儿我们可做不了主。几位爷稍候,我们这就去牢里跟店主筹议,一有了章程便奉告你们。
粮商们分开粮店,见天气不早,谁情愿回船上,和一帮子雇工挤一起?便寻青楼酒馆吃酒耍乐去了。
“不焦急,不焦急,问明白了再说吧……”
可想而知,粮商们会以多么热忱,对待这笔大买卖。
“想不到张老哥亲身来了,小弟给您拜个暮年了!”
“我等洗耳恭听。”粮商们瞪大眼道。
。
见王贤不说话,几人互换下目光,和他还算有友情的周洋,小声道:“当然不会让大人亏损,快过年了,我们粮商按例要给户房上贡,此次多包一百两给大人。别的,本来给大人的四经常例,我们再加两成,只求大人通融几个月,今后包管不敢在库粮上耍花腔了。”
不过在暴利的引诱下,统统都不是题目。粮商们策画着,反正离着富阳不远,大不了白跑一趟,弄好了结能够赚个盆满钵满,过个肥美的新年!
为了保命,富阳县三家粮商不得不下血本,宣布以三两银子一石的代价,收买本年的新米!
“是啊,大人,能不能脱期一下,”另两个粮商也点头道:“给我们半年的时候,待夏粮下来,我们砸锅卖铁,也会把这六千石粮食补上!”六千石粮食,如果比及夏收时,他们的进价是四千两白银,三个粮商加上个杜子腾,另有那李晟,五人分摊是八百两,根基上两年白干了。
粮商们内心不快,但现在是狼多肉少,谁都怕获咎了金主,不但一句刺耳的话不敢说,还得表示出宽弘漂亮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