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城衙门向来有四大肥差之说,闻名遐迩、大家垂涎,指的是吏部文选司、吏部考功司、兵部武选司、兵部武库司。此中又以对掌文武官员选用的文选武选二司,最为显赫堂堂,人都说在这两个部分当上几年官,哪怕你是个主事,都能赚得盆满钵满。更大的好处是,你如果会为人,几年建起的人脉,足以让你宦途通达,摆布逢源,乃至连子孙都受益。
“之前实在是不敢攀附,”王贤苦笑道:“如果晓得大人如此夷易近人,长辈早就来套近乎了。”
有如许的面子和繁华,这两个衙门的官员该是多么牛气冲天,也便可想而知了。特别是对他们直接把握运气的中初级文武,那更是不拿正眼视之。
王贤谦让几次见对方真是不收,不由有些奇特,如何明天狗改了吃屎了?得了,不收就不收吧,我又不是钱多烧得慌,便笑道:“那改天请六哥喝酒。”
“多谢老哥安抚,”王贤笑道:“风雨飘摇之际,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
谁知明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,那守门的百户竟也堆起笑,把门包又塞回他袖里,用更亲热的笑容回应道:“大人别拿小得开打趣,您要去哪知会一声,小得这就给您通报。”
“嗯,说得好。”柴车笑着点头道:“我们去部堂大人那边吧,他也很想见见你。”说完便亲身带他去新任兵部尚书的签押房。
“嗯,魏学士乃真君子也,”柴车点头表示附和,话锋一转道:“不要叫‘大人’了,平白生分,我痴长你几岁,你还是叫声老哥吧。”
王贤点点头,把簿册递还给柴车,叹口气道:“我这就从禽变成兽了。”
“这就对了,快坐下。”柴郎中笑着拉他在靠墙的一遛椅子上坐下,自个也没回大案后就坐,而是挨着他坐了,亲手给他斟茶道:“仲德啊,本官柴车,家住钱塘县瓶窑镇上,比你早十年落第,既是你的同亲,又是你的前辈,你来都城两年都不跟我走动,是不是有些说不畴昔?”
“没如何啊,挺普通的。”门卒只是陪笑,哪敢胡说八道。
“对。”王贤细心看了看,上头除了记录他的根基信息,还记录了他为幼军智囊、从征漠北等环境,但在杀获次数和受赏项目、升授职役、调保卫所项目上,都是空着的。
王贤掌管幼军期间,为了粮饷兵甲,没少往兵部跑,对这掌天下军卫武选、厩驿、甲仗的大衙门的脸丢脸、门难进、事儿难办,那是有充分的心机筹办。哪次来都得备足了红包,还得说尽好话,陪尽笑容,才气把事儿办成了。
以是此次,他还是抱着一样的心态,未曾说话笑容堆,谙练非常的摸出门包,塞到门卫手里道:“明天运气真不错,又碰上季六哥了,这趟事儿准保顺溜!”
不过同亲加前辈,又是把握本身宦途运气的高官,王贤暗叹一声,心说少不得得跪一跪啊……
却被那铨曹一把扶住,朗声笑道:“仲德好没事理,你是五品,本官也是五品,何来下官之说?”王贤发明对方一双手稳如盘石,竟是有练过的,想要下拜是不成能了。何况听对方称呼本身的字,竟大有靠近之意,内心不由一喜,面上却更加恭谨道:“铨曹大人谈笑了,小人这五品,跟您这五品,那是有天壤之别的。”
“不不不,是小得请大人喝酒,请您千万赏光。”百户陪着笑,把他请进门房,又将本身收藏的好茶拿出来,命人服侍好王贤,然后飞也似的出来通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