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禅室中只剩下王贤,姚广孝眯着三角眼看向他,问道:“你现在是几品?”
“嗯。”姚广孝点点头,捻动佛珠道:“大恶兆。”
“也算有自知之明。”姚广孝也叹了口气:“就这么办吧……”
“唉,唉,我这就滚去。”知客僧让人号召侍卫们茹素斋,本身一溜烟跑去后殿,不一会儿返来道:“老方丈有请二位。”
“不学无术。”姚广孝骂道:“还甚么大丈人,小丈人!我当初教你易经时,是这么解的?”
还是前次那间禅房,还是阿谁三角眼、白长眉的老衲人,只是蒲团多了一个,王贤和朱瞻基跪坐下来,向姚广孝施礼拜年。
处理了汗青遗留题目,姚广孝便不再理王贤,转而对朱瞻基淡淡道:“传闻你父亲就出征的事儿起了一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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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王贤心说,您这不哪壶不开提哪壶么,羞怯道:“不入流品。”
“你如何混呢!”姚广孝眉头皱得老高,骂道:“我姚广孝的门徒,竟连流品都入不了,传出去让我老脸往哪搁!”
“这一卦……”姚广孝不鸣则已,一开口就把朱瞻基惊得目瞪口呆:“是我在东宫讲禅时,应你父亲的要求而占卜。”
“是。”朱瞻基行动沉重的走出去,浑不如来时那般轻巧。
“……”朱瞻基一下由跪坐改成跌坐,俄然像抓住拯救稻草似的道:“总纲不是说‘贞丈人吉,无咎’么?我身为皇太孙,就算当不得大丈人,也能当得小丈人吧……”声音越来越虚道:“就算不是大吉,也该是小吉吧。”
侍卫们便一人上了一炷香,几十个侍卫就是几十炷啊!打动的知客僧眼泪都下来了,“太孙殿下人太好了,佛祖必定保佑您心想事成的。”
听姚广孝自称为师,王贤从速俯身叩首道:“冒充老衲人的门徒,小子惶恐万分,早就想来领罚了……”
“你不削发便不能传我衣钵,我要你这个门徒有何用?”姚广孝却不感冒道。
王贤狂晕,如何诸葛亮爱用锦囊,姚广孝也爱用锦囊?难怪人家说,中国的知识分子都是娘炮呢!
“当初老衲让你拜在我门下,你却不肯,”姚广孝却不吃他这套,冷冷道:“转头又冒充我的弟子,莫非觉得我姚广孝是茹素的不成!”
朱瞻基心说,这马屁拍的还真是高啊。不过怕也只要他,才敢这么跟姚师说话。
王贤便把盒子翻开,只见里头躺着一枚锦囊。
更让太孙殿下惊骇的还在背面,只听姚广孝幽幽道:“但是你父亲请我占卜的工具,不是朝廷的胜负,而是你此次出征的凶吉……”
“是。”可贵姚广孝主动体贴他们父子,朱瞻基受宠若惊的点头道:“得了个大凶的‘师’卦,我皇爷爷怒斥说,我父亲的《易经》是半吊子,这一卦不会应在大明,而会应在鞑子身上……”说着盼望着老衲人道:“姚师是跟袁天师齐名的占卜大师,您给说说看,到底是如何个环境?”
“最危急的时候拆开看,早开就没用了。”姚广孝淡淡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