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禀皇上,从今春起,山东按察司便不竭禀报,有白莲教肇事的信号。山东是白莲教的老巢,匪患横行,臣等担忧运河运输会遭受伤害,才力劝太子改走山西。”蹇义沉痛道:“谁成想,终究山东没闹起来,山西却闹起来了……”
“臣亦毫不敢负皇上!”金忠忙道。
“太子这么谨慎,又怎会迎驾失时?”朱棣用峻厉的声音问道:“你少给他脸上贴金了!”
待杨士奇施礼后,朱棣此次窜改了体例,没有叫他起来,而是劈脸就问道:“太子监国时表示如何?”
天子如许的目光蹇义还是第一次看到,如许的声音也是第一次听到,他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,只觉一颗心一向在往下沉。终究,他想起了杨士奇在路上,所说的‘置之死地而后生’,他咬着牙定下了神,昂首看着天子道:“臣不明白皇上在说甚么,要说太子终究没把粮草运到宣大,这是究竟。但说太子有不臣之心,那是绝对没有的!臣等受命帮手太子,实在也是在监督太子,太子稍有不轨,臣等便会禀报皇上!毫不会包庇之!但臣和金兵部所见,是太子为了运粮,殚精竭虑,寝食难安!传闻粮道受阻,太子是一日数催,换了八个运粮官,连带山西的官员也换了个遍,至于结果不佳,这内里有很多启事,但绝非太子有二心,臣请皇上明察,若臣有半句虚言,愿受千刀万剐之刑!”
蹇义出来,没有跟杨士奇说话,只是给他个放心的眼神,后者便心下大定,整整衣冠,出来了仪天殿。
“嗯,听了你这话,朕心甚慰。”朱棣点点头道:“你跟朕说说,太子监国这段时候,到底是个甚么景象……必然要实话实说,朕被几个孝子搅得头昏脑胀,实在太需求听到实话了。”
“臣必然实话实说……”金忠便将太子监国期间的作为,一件件讲给天子听。
“臣受命留京帮手太子,却未能尽到职责,还孤负了皇上和太子的信赖。”蹇义叩首道。
“你何罪之有,竟然自称罪臣?”朱棣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