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敢，那就还是委曲了。不过也对，你救太孙、破大案、下广灵，样样都是大功，换在别人身上，早就封个伯爵了。”朱棣道：“可你现在才是个从四品的镇抚，还要被朕问罪了，当然会感受特别的委曲。”
朱棣紧紧盯着他，吐出一字道：“说!”
“臣……”王贤心中苦笑，这话问得，我敢说个‘不’字，就是欺君之罪。只好硬着头皮道：“臣敢发誓，所奏句句失实，绝无欺瞒。”
“你委曲么？”见他惊骇了，朱棣走到他跟前，声音中带着玩味道。
“臣想过晋王、汉王、赵王、纪都督、乃至太子殿下……”王贤大声报出一长串名字，把有才气干掉张春的人说了一遍，成果即是没说。
“千真万确！”王贤把心一横，昂着头道：“臣少不更事、才疏学浅，蒙陛下错爱，委以重担，唯有肝脑涂地、再所不吝，又怎会欺瞒陛下！”
“他为甚么要他杀？”朱棣冷冷诘问道。
“微臣不敢。”
“臣少不更事、才疏德薄，有负圣望，”王贤赶快叩首请罪道：“臣有失策之罪，请皇上处罚！”
“他勾搭贼人、贪污军粮、害得雄师断粮，实乃罪不容诛，自知罪非难逃。”
“臣不知。”王贤摇点头，茫然道。
“两片嘴唇一碰，随你如何说。”朱棣冷冷道：“你当朕是能够哄来哄去的孩子么？”
天子乘胜追击，气沉丹田，声如洪钟道：“朕再问你最后一次，张春的背后到底另有谁！”
“该说你聪明还是胡涂呢？”朱棣问道：“你这山西之行，有甚么感到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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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臣在碰到太孙之前，便已经是大明朝的臣子！我自幼在县衙前的八字墙前，听知县大人宣讲忠君爱国的事理，父亲也经常耳提面命，让我要忠于皇上！臣内心独一的君，是皇上啊！”王贤泪流满面道。
“这还像句人话……”朱棣那张冷峻的脸上，竟绽出一丝笑，他终究从王贤面前走开，看着墙上那副踏龟持蛇的真武画像，王贤偷眼望去，发明画像上的真武大帝也是个黑脸男人……与永乐天子竟有八分相像。不由一惊，我擦，这是哪个拍马屁的，实在太不要脸了！再细心一看，画像左下角，鲜明写着‘弟子孙碧云敬录真武大帝像。’
王贤便解下腰带，去解官袍的扣子，羞得宫女们纷繁侧过甚去，寺人们也悄悄偷笑，莫非这小子要给皇上跳一段****，表示虔诚？
王贤此言一出，一个没读过甚么书，却忠心耿耿的白叟形象，一下子闪现在朱棣面前。固然这申明不了甚么，但却让天子对王贤的印象，大大窜改……毕竟这还是个血缘论的年代，人们都信赖龙生龙、凤生凤、老鼠的儿子会打洞。
“想过！”王贤毫不踌躇道，诚笃答道。
“臣不敢。”王贤的头又磕了下去，大声道：“臣也无能为力。”
“皇上说的对，太子对我有知遇之恩，太孙于我有兄弟之情，臣乃一介草民，能得二位殿下恩遇，天然肝脑涂地、无觉得报！”王贤一脸荡漾道。
“失策误国，也是重罪。”朱棣冷峻道：“可不是打两板子就能畴昔的！”
“你说你从未因私废公？”朱棣顿感不悦道：“你在山西干的那些事儿，莫非不是为了庇护太子么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