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也一定……”庞瑛看看他，小声嘟囔一句，意义是，只要你跟我一心，就是他办成铜案金案，也一样能翻过来。
“好，这面子我收下了。”张輗一拍大腿道：“这才够兄弟么，大老远来一趟不轻易，我带你去个好处所……”
“够了吧，你个蠢，人家现在也是锦衣卫了。”张輗哈哈大笑道：“并且是有兵权的锦衣千户，你们多数督那么夺目的家伙，怎会看不明白此中的道道呢？”
“说得好！”庞瑛暴跳如雷、刚要发作，便听一个幸灾乐祸的声声响起，循声一看，不是张輗又是谁，他懒洋洋走到庞瑛面前道：“老庞，你大喊小叫干甚么，还让不让人睡觉？”
张輗果然去王贤的行辕呼呼大睡起来，连日盘肠大战之下，他实在太乏了，那是沾床就着，一觉到入夜。直到被屋外头的怒喝声吵起来……
“他能活到几年后再说吧，”庞瑛最听不得这类话，恨恨道：“获咎我们锦衣卫的人，没有活得悠长的。”
“还真不太懂。”张輗哈哈大笑道：“当初皇高低旨时，言明是让我们分开办案，并未让我们三路钦差筹议着办。”
“如何能够呢。”张輗摸着下巴哈哈笑道：“我才几斤几两，够资格和三位大佬对着干么！”
“不是为结案子么？”庞瑛道。
庞瑛一听，悄悄焦急，如许岂不没有太子甚么事儿了？由不得庞瑛不焦急，他在宣府折磨死了好几个官员，也没逼出点有代价的东西，如果太原这边也没有太子的任务，教他如何归去处纪多数督交差？
庞瑛心说我当然不放心，可话又不能这么说，只好咳嗽一声，重整旗鼓道：“张老弟此言差矣，我是不在山西不假，但三地的案子是连在一起的，牵一发而动满身的事理，老弟不会不懂吧。”
“我的张二爷，”庞瑛苦笑道：“你被姓王的灌了甚么迷魂汤，如何就一味护着他呢？”
“我就是那么一说。”庞瑛愁闷道：“张老弟何需求揪着不放。”他多年来在锦衣卫实掌权益，除了听纪纲的，其他人谁也不鸟，凡事尽管专断跋扈，出了京更是霸道的没边，在宣府办案，好几个犯官被他活活枷死，来了太原那更是要立威的。却不料先是吃了闭门羹，又碰了硬钉子，偏生还没法跟对方发作，憋得他直想拿脑袋撞墙。
实在最好的体例是两不相帮，让王贤和庞瑛闹去吧。但有道是吃人嘴短、拿人手短，王贤这些天阿谀他是为的甚么，张輗天然心知肚明。以他公子哥的脾气，只要无伤风雅，这个忙该帮还是得帮的……那庞瑛固然凶名赫赫，但在张二公子的眼里，朝他开上几炮，还是无伤风雅的。
“当然。”约莫着八百里加急应当到都城了，王贤也没甚么好坦白的，便将山西宦海监守自盗，里外勾搭、对付差事、并吞军粮的颠末，简朴讲给庞瑛听。
“管他个三孙子的。”张二少这些天是醉生梦死，说这话时，他正把个妓女所穿的彩绣弓鞋当酒杯，和一帮妓女在行酒令，输了的就用那绣鞋往肚里灌酒。“庞瑛阿谁二百五，和咱兄弟尿不到一壶，我们甭理睬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