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何?”贺知府忙问道:“别的两路钦差有动静了?”
贺知府便立在一旁悄悄看着,待其放下剪刀,才悄悄叫了声‘藩台’。
“华佗曰:‘伤寒病一日在皮,二日在肤,三日在肌,四日在胸,五日在腹、六日入胃……’医官尽量简朴道。
“总之就是病发初期好治,时候长了难治。”医官无法道:“我观钦差大人的模样,应当是六日入胃,且热毒在外。胃若实热为病,此症已是三死平生了……若再恶化,身上就会出赤斑,则五死平生,更剧者黑斑出焉,则十死平生,但论人有强弱,病有难易,得效相倍也。”
那白发苍苍的老医官沉吟好久道:“钦差大人浮脉为阳表病居,迟风数热紧寒拘……”
两人从速出去,不一会儿,二黑提着吴为的药箱过来,王贤翻开翻了一气,找出个写着‘发热丹’的瓶子,倒出一粒黑乎乎的大药丸子,愁闷道:“就不能弄小一点?”
“唔,有事理。”张藩台点点头道:“改天我们去一趟晋祠,在难老泉边煮上一壶密云龙,这下总没题目了吧?”
那医官吓得一激灵,只好说人话道:“钦差大人应当是得了风寒,烧得很短长,仿佛又转成了伤寒。”
贺知府惊得都顾不上呵叱医官了,忙问道:“你能治么?”
沿着游廊走到半路,药效就阐扬出来了,王贤感受一阵脚步发飘,面前发花,几乎被门槛绊倒。二黑从速扶住他道:“大人,这药没题目吧?”
“你不是跟他说我病了么?”王贤白他一眼道:“不可,为了结果更逼真,还得加强一下,从速把吴为的药箱拿来。”又对周勇道:“你跟贺知府说,我衣衫不整,请他稍候。”
不过张藩台回山西后,聘请同僚赏茶时,却只感觉满嘴苦硬,久方回甜,茶味竟是普通。张藩台本来觉得赵王乱来他,但厥后赵王写信来时,特地说及此事,才晓得本身曲解了……本来这茶是要用最好的山泉水冲泡才可。张藩台便让人从晋祠弄来了山西最好的难老泉,命人再煮一壶密云龙,一品之下,好了很多,却仍然另有些许浊味,不由大失所望道。“看来要想喝出密云龙真正的味道来,还得用都城紫金山上的泉水。”
贺知府笑笑道:“好好养病,比甚么都强。”
看着他这幅神采,二黑竟然有些惊骇,小声道:“大,大人……”
当贺知府一见到王贤,顿时吓了一跳,只见他满头虚汗,面如白纸,神情疲劳,绝对不似作伪。
“明天不便利问,”贺知府回禀道:“我们的钦差大人病了。”
肩舆抬到布政使司,贺知府下轿便直奔后衙,问明白张藩台正在暖房中玩弄花草,便轻手重脚出来,公然见张藩台在谨慎修建一盆宝贵的兰花。
“是这个理,”张藩台点点头道:“那就让他好好躺着吧,可别殁在我们太原。”
“谈甚么谈?”贺知府气结道:“豪情我说得你都没听出来?听我的,甚么都先放下,放心养病,统统等病好了再说!”
“远远不敷,这些从账目上得来的猜测,不敷以窜改甚么。”王贤却点头道:“还得有更直接的人证物证才行。”顿一下,朝二黑笑笑道:“放心,老子逃命的工夫,可谓天下一绝,死不了你的。”
“实在大人把这份东西交上去,就够他们喝一壶的。”二黑胆量实在大得很,但现在,他们人在山西要地,只要一千兵马,并且还在太原中保护的虎帐驻扎,被人家五千兵马看得死死的。如果要彻查此案的话,无异于与山西文武为敌,再加上虎视眈眈的晋王爷,真要把对方惹毛了,他们肯走出不山西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