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医官吓得一激灵,只好说人话道:“钦差大人应当是得了风寒,烧得很短长,仿佛又转成了伤寒。”
“仲德老弟,老哥暗里说你一句,差事是皇上的,身子是本身的,折腾坏了,甚么都白搭!”贺知府语重心长的劝道。
“应当没题目了。”贺知府笑道。“那下官便安排路程了。”
看着他这幅神采,二黑竟然有些惊骇,小声道:“大,大人……”
“你是在显摆本事,还是在报钦差的病情!”固然医官也是官,但这类杂职在四品知府眼里,跟仆人没有两样,贺知府厉声喝斥道:“快说,他现在到底如何了?!”
“我筹办生一场病。”王贤把话说完,便对镜自怜起来道:“看这肥胖的脸颊、混乱的胡茬,愁闷的眼神,装病甚么都不消扮装。”
“宣府的官员,怕是要倒大霉了。”贺知府轻声说着,给藩台大人斟茶。
待他说完,王贤轻声道:“明天和有关官员面谈的日子吧……”
“藩台,以下官之见,难老泉的泉水,必定不逊于别处,”贺知府想一想,笑道:“或许这茶汤的浊味,是因为泉水装在罐里运来,已经失了灵气,没那么新奇的原因。”
“失敬失敬,”贺知府松口气道:“那就从速开方剂抓药,这段时候你不消干别的了,专门顾问钦差大人,”说着狠狠一瞪眼道:“如果上差有个不当帖,你就找根绳索吊死吧!”
“呵呵。”王贤笑笑,规复到慵懒的神态道:“看来传闻不虚,山西宦海已经是蛇鼠一窝了,就算不是养寇自重,也是养虎贻患。”说着摸着毛茸茸的下巴,笑起来道:“不过他们要真是屁股干清干净,我们只无能瞪眼。现在多好,闭眼瞎撞也能逮到几只兔子!”
两人从速出去,不一会儿,二黑提着吴为的药箱过来,王贤翻开翻了一气,找出个写着‘发热丹’的瓶子,倒出一粒黑乎乎的大药丸子,愁闷道:“就不能弄小一点?”
“返来了?”张藩台早就发明他了,只是这会才开口道:“如何样,我们的钦差大人查出甚么了?”
“说人话。”贺知府却仍觉着啰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