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恰是如此。”庄敬捻须笑道：“以是皇上现在不惩罚汉王，不代表汉王就没事儿了。一样，皇上给多数督来这一下，也不代表多数督就有事儿了。”
“都该干吗干吗去吧。”纪纲平素喜好热烈，本日却觉着乱乱的烦得很，世人忙识相的鸟兽四散，转眼大厅里只剩下庄敬和纪纲两个，都是一脸严厉。
家家有本难念的经，太子为迁都的事情忧愁，汉王和纪纲为天子的态度担忧，王贤则为午门外失火案笑容不展。时候紧急，他底子没时候去北镇抚司看看，便带人往应天府衙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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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请薛公多担待，”王贤诚心道：“下官连镇抚司的门都没摸到，圣上期限三日破案，没有薛公大力互助，下官是千万办不到的。”
“哦？”纪纲何其聪明，一点就透道：“你是说，皇上现在惩罚汉王，就证明山西的事情与汉王有关……”说着暴露讽刺的神情道：“如果让天下人晓得，天子最心疼的汉王，竟然在断本身老子的粮道，岂不要笑死天子有眼无珠？”
御前街的失火现场已经打扫洁净，若非空中的熏黑仍在，都已经看不出昨夜，这里曾烧过一场大火了。以是失火案后很首要的一步――勘察现场，就没了意义。现在只能寄但愿于打扫残局的应天府，能供应点有代价的东西了。
实在等圣旨下来再去应天府衙更安妥，但时候实在太紧急，王贤底子不能等着走完法度。不然等拿到旨意，估计三天时候就畴昔了……硬着头皮来到府衙前，王贤让人拿着他新写的名刺去通名。应天府的官差一看，名次上写着‘钦命北镇抚司镇抚王’，不由吓了一跳，竟然是北镇抚司的头子来了！但转念一想，北镇抚司的头子不是朱六爷么？甚么时候冒出个王镇抚来？不过他们还算晓得好歹，见王贤身上穿戴四品武官服色，赶快出来通禀，又请他在门房吃茶等待。
“那要多谢大人了，”薛正谈笑笑道：“下官能够交出这副担子。”
现在这位四十开外，面庞清矍的孤臣，便站在客堂门口，含笑朝王贤点头，请他出来就坐，上茶后，王贤笑道：“还觉得大人会觉着我是冒充的，把鄙人抓起来呢。”
“是。”这坦诚锋利的薛正言，竟让王贤感到不小的压力。这压力与晋王给他的相称，是张春也未曾让他感遭到的。
“呵呵……”对应天府尹来讲，最头痛的便是北镇抚司，因为这个衙门的权责，实际与应天府很有重合，又有独立拘系审判的权力，是以经常侵凌应天府。现在王贤竟有求于应天府，薛正言也乐得做小我情，对王贤笑道：“大人既然如许说，应天府天然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“得谨慎张永和王贤勾搭到一起。”庄敬不无担忧道。
“嗯，你说的很有事理。”纪纲点头赞道：“不过，皇上来这一下，也让我暗自警省啊，飞鸟尽、良弓藏，狡兔死、喽啰烹。毛骧和蒋献的了局，是本座的前车之鉴啊！”毛骧蒋献是纪纲的二位前任，都曾在洪武年间掀起大案，前者制造了胡惟庸案，后者查处了蓝玉案，一时候凶名赫赫，比本日之纪纲也毫不减色。但终究，都被洪武天子正法，当了停歇公愤的替罪羊。纪纲的门路与两人何其类似，他是靠洗濯建文逆党，不断为天子肃除异己而获得本日之权势。但现在眼看着海内混一，前朝旧党也烟消云散，纪纲已经有无用武之地的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