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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向来教万民、训后辈、党正族、师月吉、朝夕警告人知自爱,不敢偶蹈于非。”魏知县接着,翻开太祖天子的《大诰》,沉声道:
三天后是冬月月朔。
“他们做梦去吧!”这些天,魏知县入戏太深,已经有些不成自拔了,只见他拍案大呼道:“本官不会向他们低头的!”
“就是杀光了,才一扫蒙元遗毒,停止了贪污败北,让国度政治腐败,国力蒸蒸日上,年纪稍大点的,应当都有体味!”魏知县悠然神驰,一副恨不得‘再来一次’的神采道。
“说得好!本官也是如许以为的!”魏知县拊掌大赞道:“就是要谈,也得来县衙,按我的端方来,不然免谈!”
“他们是‘八仙过海,各显神通’!先说诸位身边的粮长。《大诰》上说,他们在征收税粮时,踢斛淋尖、起立名色、肆意加征!其加派的项目花腔繁多,如水费钱、车脚钱、口食钱、库子钱、蒲篓钱、竹篓钱、神佛钱等……”
衙前鸦雀无声,老百姓听不懂白话,乡绅们则堕入了震惊……他们万想不到,知县大人竟从老掉牙的《大诰》上,找到了惩办那些生员的根据!
“东翁,过犹不及啊,”司马求将近把几缕老鼠髯毛揪下来了,焦急道:“这出戏再演下去,可就不轻易往回收了,万一他们就是不上套,我们可就骑虎难下了!”
至于发飙的内容,小老百姓天然不得而知,但这更让他们感到猎奇。而晓得些内幕的乡绅们,则怀着惴惴的表情,看知县大人是否真敢揭盖子!
“他们是如何贪污了这么多赋税?”也有人猎奇问道。
他身后,跟着一样穿朝服的蒋县丞、刁主簿、马典史、以及县学教谕、训导等官。再今后,才是一票青衫吏员,王贤也在其列。看着这威风凛冽的场面,王贤不由好生恋慕,奶奶的,这才是配角好不好,我这不起眼的青衫小吏,连首要副角都算不上吧……
“现在为非作歹的又多了,真该请太祖爷重临,再杀一批赃官贪吏!”百姓们恨恨道。
此言一出,百姓大哗,杀了三万多人啊,那还不把天下的官吏和粮长杀光了?
待衙役们列好队,厚重的礼乐奏响,喧闹的人声顿小,仪门缓缓翻开。六名皂隶打着‘寂静’、‘躲避’、‘钦命’牌各一对走在前面。紧接着又有四名皂隶,打着大老爷的衔牌出来,上书‘乙酉举人’、‘丙戌进士’、‘富阳县正堂’等花头,以彰显大老爷的资格。
八字墙前的台子上,已经摆好一张方桌,桌上铺着黄帛,黄帛上摆放上太祖天子的《圣谕》和《大诰》。待知县携阖县官吏在八字墙前顺次立定,担负司仪的礼房司吏大声唱道:
“遵旨!”百姓在官绅的带领下,轰然回声道。
“‘郭桓案’是个甚么样的案子呢,为甚么会让太祖天子痛下决计,编写《大诰》呢?诸位听我细细道来。”魏知县的目光扫过人群,在几名粮长身上稍稍逗留,方道:
“东翁,毕竟要讲端方的,”司马求这个汗啊,皱巴着老脸道:“总得给他们个面子吧……”
蒋县丞又用口语为百姓讲授道:“太祖圣训规定,对国度大事,士、农、工、商都能够提出定见,唯独在校生员不准。只要提一句定见,以违背祖制论,辞退定罪。如果是干系到生员切身的事情,答应其家人陈述。如果事不干己,却出入衙门的,以去处有亏斥革。如果胆敢聚众公堂,吼怒官长的,为首者问罪发配,其他人尽革为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