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挪开身子,倒也有些唾面自干的涵养道:“吴令史不也说了,放到平时,但现在是平时么……”
“不去盐司衙门。”王贤却点头道:“先去姑苏府衙,我得先见见司马先生他们。”
待到哭声渐止,王贤才出来给林老夫人施礼。林老夫人固然仍不喜好王贤,但就是为了闺女,也不会再对他冷眼相向,客气的问了他几句,又问了他爹娘。见王贤对答非常得体,再看他面庞清秀,端倪端方,已经垂垂脱了恶棍之相,老太太不由悄悄高傲道,公然是近朱者赤,这小子和我闺女在一起,竟也有了人样。
“这个没事儿。”王贤笑道:“我身上有臬台大人和藩台大人的亲笔信,盐司衙门应当会卖几分薄面吧。”
“好得不得了。”王贤笑道:“大哥不消管我,你们团聚就是。”说着一拍田七的胳膊道:“田七叔陪着我就好了。”
“不如明抢好了。”杨员外一脸腻味道。
看着他们的身影消逝,吴为狠狠啐了一口,目光才转向北方,低声道:“王贤啊王贤,你如果要不回粮食,我们就成那帮蛀虫的虎伥了!”
“现在是公事,”吴为却不为所动道:“不谈私谊。”
“你们乡绅家里受朝廷扶养,不交税、不纳粮,大明朝待你们何其厚哉?却不但不念国恩,不思报效,只磨刀霍霍,趁百姓之危,大发国难财!”吴为怒发冲冠:“你们本身说说,本身还算人么!”
林荣兴闻声出来一看,见竟是mm返来了,顿时欢乐的掉下泪来,“清儿,想煞为兄了。”
“你可不粗鄙,”林秀才正色道:“你西湖诗会上元夺魁,已经传到姑苏来了,现在谁不晓得我杭州有个雅吏叫王仲德。”
林清儿也泪雨连连道:“大哥,我也想你和娘。娘呢?”
“好。”田七点点头,出来换上件面子点的衣裳,出来道:“我们走吧。”
“那里那里,蝇头小吏罢了。”王贤笑道:“不过在你老哥眼里,应当算是了不起了。”
不管如何,老夫人对王贤的态度垂垂好转,又说了几句,王贤辞职出来,让她娘俩说话。
“那就好。”传闻有布政使和按察使的帮忙,林荣兴心下大定道:“七叔,你这就带二郎去盐司衙门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