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贤听得目瞪口呆,盛名之下无虚士,冰脸铁寒公公然是明察秋毫啊!
“如果他莫名其妙死了,”灵霄闻言大怒道:“我哥岂不白捐躯了!”
“出来。”周新放下心来,率众进入竹林,顺着通幽的曲径行了数丈,面前豁然开畅,呈现一大片空位。空位上扎着篱笆墙,墙内数座茅舍,另有座小小的凉亭。房前屋后莳花养草,固然是夏季,却仍有腊梅傲雪,松柏长青,倒真是一处幽雅隐逸之地。
“他必定没事儿。”王贤沉声道。“不然就太风趣了……”
“本来如此,”周新淡淡道:“看来韦无缺不但没死,还成了他们的座上宾。”
公然,看似安静的丛林中,充满了圈套构造,加上有雪覆盖,更加难以寻觅。饶是有明察秋毫的周臬台坐镇,还是用了一个时候,赔上了好几条性命,才进入到密林深处……忽听溪水淙淙,便见一片富强的竹林。小狗发疯似的朝林中吠叫,周新便命几名部下顺着林间小道,先行出来刺探。
王贤忙上前,解下身上的棉大氅,将灵霄妹子紧紧裹住,低声问道:“你哥呢?”
“哼……”灵霄闷哼一声,持续低头赶路,不再理睬王贤。她固然武功很高,但还是少女心性,了解不了男人们所谓‘需求的捐躯’。
待灵霄的哭声渐小,周新走过来,轻拍一下王贤的肩膀,低声道:“不能让捐躯白白华侈。”
王贤点点头,轻抚着灵霄乱蓬蓬的头发,对受伤小猫一样蜷在怀里的少女道:“你的小狗,我们都不会使唤……”
卫士便将一只汪汪直叫的小猎犬牵过来,那小狗一见到灵霄,便用力要摆脱绳索,灵霄点点头,卫士便松开手,小猎犬一下蹿到灵霄脚下,撒欢似的转着圈子。
看到如此险要的关隘被放弃,王贤脸上不但没有忧色,反而暴露绝望的神情。明显,对方已经分开了,不然必然会在这里禁止他们的。
她的身后,是一支两百余人的捕快步队,恰是帮着王贤逮郑桧的那帮人,他们是周新奥妙练习出来,缉拿建文君的人手,不乏武林妙手、能人异士,固然号称捕快,战力却不逊于锦衣卫。
“我哥,我哥,哇……”灵霄搂住王贤的脖子,放声大哭起来,“死了!”
但如狼如虎的突入者,没有表情赏识这份雅意,他们搜遍了统统的房间,只找到一个半死人……
“小不点,”灵霄从腰间的百宝囊中,拿一块肉脯喂了小狗,对它低声叮咛道:“快去吧。”
“臬台大人说的是,”王贤吸一口冷冽的氛围道:“韦无缺甘心为我们作饵,必定有信心不受伤害,并且有信心见到那人。我们的打算说白了,就是建立在对他的信心上的……”
部下谨慎翼翼的消逝在竹林中,不一会儿便收回商定的唿哨声。
“嗯。”灵霄揪起王贤的衣衿,擤洁净鼻涕,肿着眼站起家道:“交给我吧。”
灵霄一眼就看到本该在县城留守的王贤,竟也呈现在步队中,本来还强忍着伤痛与怠倦,一下子就顶不住了,双膝一软,跪坐在雪地上,咧嘴哭起来。
周新天然也明白这事理,但他是头领人物,天然不能透暴露绝望的情感,默不出声的下了峭壁,却见那一向一脸惴惴的小猎犬,俄然两眼放光,撅起鼻子用力嗅啊嗅,然后狂叫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