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儿,周新也下来了,面色乌青道:“县城出事了!”
八人也大笑起来,“还是大哥最解我等情意!”
“遛不走。”周新淡淡道:“为了万无一失,唐伯爷出动了浙江海军,谁也休想从水路分开浦江。”
捕快们在处理了挡车的螳臂后,再次追了上去,但此次对方只背着一人,速率快了很多,乃至于两边迟迟不能缩近间隔,你追我赶越行越远,翻过一座山梁,一条滚滚大江便横在他们面前。
。
王贤不忍心看接下来的殛毙,先一步带着灵霄下了山,耳边仿佛又响起那首‘男儿到断念如铁’……但当他定定神,那颗男儿心却猛地一颤,因为他看到县城方向,竟然浓烟四起!
王贤却苦涩道:“我的兄弟还在城里……”吴为、帅辉和二黑都在县里帮他保持局面……
“这里是郑家的天下,到处都是明教的贼人,真要出事,你个外来的典史有甚么用?”周新却点头道:“你应当光荣本身不在城里。”
江面上,两支船队落空了厮杀的意义,终究分开了。那来路不明的船队逆流而下,官军的船则向岸边驶来。官军不但没有完成任务,还莫名其妙死了好些人,憋了满腔肝火,天然要找人宣泄。
目睹着两边越来越近,令人非常震惊的一幕产生了,那几个踉踉跄跄的‘累坠’,竟摆脱火伴的手,挥动着片刀朝捕快们冲来,口中大声道:“仆人,臣来世再尽忠!”
“一点也不英名。”周新叹口气道:“费事在背面呢……”
那厢间,追杀仍在持续。
周新乃至有些奇特,为何对方来得如此之迟?
。
“存亡有命,不要做小儿态。”周新沉声道:“这类时候必然要平静。”说着对身后的侍卫长道:“当即传信给唐伯爷,停止搜山,当即派兵进入浦江!”
那背着仆人的紫面男人,藏在芦苇荡中,已经渡水齐腰深,看到船上的艄翁,大呼道:“快过来!”
周新面似寒冰的看着这一幕,仿佛心如止水,笼在袖中的两手却紧攥成拳,指甲嵌入肉中,血渗入甲缝……
艄翁听到这一声,赶快把船划过来,将船桨递向那男人道:“快带仆人上船。”
但那紫脸大汉却对八人笑道:“生当尽忠,不死何益?兄弟放心,仆人另有我们呢!”
“快去救他们!”那仆人终究出声了,指着江边堕入重围、猖獗厮杀的部下道。
留下十几名官兵一条船打扫疆场,周新便带着其他人四条船驶往县城去了。一起上见很多民船驶离县城,船上人大包小包、携家带口,实足的避祸架式。
话音未落,他目光俄然一凝,只见河边芦苇荡中,又划出数艘快船,竟抢先朝江边驶来。
他们的目标是重又聚在一起的那八位妙手。见仆人胜利出险,八位妙手非常欢畅,固然他们已经被捕快团团围住,没有逃脱的能够……并且船上的官军手持强弓,恰是妙手的恶梦。
王贤也闭上眼睛,这些‘弱者’给他带来的震惊,比昨日那八位懦夫还要激烈,他的内心已经激烈的摆荡起来……
“县老爷呢?”王贤沉声问道,按说哀鸿都不住在县城,只要及时封闭城门,仗着城里的公众和数百名乡勇,县城应当不会这么快沦陷的……
“嗯。”那梢公竟然是县里的郑教谕,他奋力撑篙,满载的划子便逆流而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