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员的腰带也分品级,一品玉、二品花犀、三品金镶花、四品素金、五品银嵌花、六品七品素银、八品九品不入流用乌角。乌角带就是镶有角质质料的玄色革制腰带,同那嫩绿色官袍一样,都让王贤感受有些不爽,但绿衣黑腰带,同色系搭配在一起再看,立马感受不一样了……
“好一个衣冠禽兽!”看着镜子里的王贤,帅辉和二黑没口儿的奖饰起来。
进了仪门,便见个须发斑白的老头,顶着个酒槽鼻子,穿一身皱皱巴巴的蓝色官袍,笑眯眯的立在月台上。天然是本县米知县。
王贤被震得耳朵嗡嗡直响,明天二黑他们刺探说,米知县是个老酒鬼,把身材都喝坏了,传闻目炫耳背、嗜睡健忘、反应迟缓……看来传言不假啊。
“你才是衣冠禽兽呢,你们百口都是禽兽。”王贤翻翻白眼,扣好腰间的乌角带,提上粉底黛面的官靴。心中不由叹道:‘国朝衣冠还是很讲求的,配上这条腰带,绿色立马不那么刺眼了,反而显得挺慎重,另有些小清爽……奇特,这身衣服见马典史他们穿戴,如何没这么帅?莫非还得帅哥才气穿出层次来?’
这不是说反话,起码在明朝永乐年间,‘衣冠禽兽’还是官员自谦的词,并不带贬义。王贤就清楚记得,去大哥爹刚穿上官服时,指着胸前那块的鹌鹑补子,无穷高傲道:“今后你爹也是衣冠禽兽了!”
米知县拉着王贤跨上丹陛,来到堂上,先命他清算衣冠,向北行叩首大礼,报答皇恩。然后才与他东西昭穆而坐……王贤惶恐的请大老爷上座,米知县点头道:“你说话大声点,我听不清。”
“请大老爷上座!”王贤只好大声说道。
王贤晓得,他说得必定是江南第一家。纲常礼教恰是人家安身立命之本,不然有何资格被太祖亲封?
“下官拜见大老爷!”王贤从速大礼参拜,不由再叹,话……不能说太满啊。
实在大明朝官员骑马坐轿是有规制的,按说知县都没资格坐轿,而是应当骑马,但京官还端方些,毕竟在天子眼皮底下,处所官只如果有点实权的,没有不坐轿的,王贤固然是典史,倒是本县的二把手,大老爷特批了一顶双抬蓝呢肩舆供他利用。
他固然有些飘飘然,脑筋却还复苏,记得本身只是本县二把手,如果这么大摇大摆坐轿出来,让知县大老爷作何想?不过他好似多虑了……
实在两人留在富阳,靠着王贤的余荫,或是持续混在公门,或是自个经商,都会过得很安闲。但两人都还年青,一来想分开富阳见见世面,二来亲目睹着王贤,短短一年时候,竟完成了从地痞到小吏到司吏到典史的连环跳。两人惊慕之余,都信赖他前程一片光亮,是以盘算主张跟着王贤持续混,必定比在县里有出息。
衙门里,三班差役早就恭候,见王贤出去,齐刷刷单膝跪倒,大声道:
来到浦江县低矮的土城门前,县内诸色人等,早就迎候多时了。三教九流一大帮人,倒也蔚为壮观。
那厢间,王贤已经进了县城,他是由东门进城往西走,这叫紫气东来,赶赴位于东北城的县衙。一起上他发明这浦江县的繁华,不在富阳之下,来不及细看,便到了衙门口。天下衙门根基上一个模型刻出来的,浦江县衙也不例外,是以王贤也没有猎奇的打量,而是命人在八字墙前落轿,整了整官服,快步走进衙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