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仍然不对劲:“老夫让你招降了两千夫役,你拿两千支枪也够了,怎的全都拿走,惹的那华庭杰在老夫耳边聒噪不休。转头盘点一番,多的就给了他吧。”
柏贵一张口就问朱敬伦要那么多步枪干甚么。
柏贵算是怕了洋人了,他这辈子差点就栽在洋人头上。
没想到英国人竟然储存了这么多兵器,这当然不是为这一千多英军筹办的,八成是英法联军主力北上的时候留下来的,或许是英国人储备的军器太多,联军主力带走了充足的军器后还剩下这么多,或许是健忘了,谁晓得呢。
乡勇入城,抄了银库,如果没有中饱私囊的才怪,冲着那群乡勇刚进老城就忙着掳掠的风格,能给他们留下一小半,已经不错了。
这官司打了两天,就不得不间断了,因为珠江江面上呈现了四艘洋人的兵舰,冒着滚滚黑烟,拉着呜呜的汽笛,在间隔炮台三里外停了下来,虎视眈眈一副要择人而噬的模样,可把一杆广州官员吓到了。
因而官司就打了起来。
归正现在朱敬伦占了这么大的便宜,也就不在乎到底是如何得来的,先把这些军器弄走才是端庄,华庭杰那些人迟早会来领受,得在他们脱手前把东西藏起来。
柏贵一愣道:“没错,是有此事。本官让你招降夫役,扰乱英夷火线,这才逼得英夷首尾不得兼顾,不得已才投降的,这事本官早已禀明圣上,此时倒是健忘了,真是胡涂了。”
“好好,这事你不消管了,我会跟华知县解释的。”
他是真慌了,洋人如果再一次占了广州城,他都不想折腾下去了,在折腾一回,他这条老命就受不住了。
因为底子就对不上账目,几个官员已经吵了起来。
就问道:“此事当真?”
倒也不否定:“那里是我要的,这明显是小人替大人要的。”
然后是布政使等人对不上账目,就算遵循洋人的账目明细仍然对不上,洋人银库中有四十万银元,但是现在堆栈中连一半都没有,那一半银元跑去了那里,不管是华庭杰还是李福泰都说不清楚,但银库是他们的人查抄的。
一听华庭杰抄了银库,这事柏贵更感兴趣,前些日子为了保命,他前前后后撒出去十几万两银子,这些年的搜刮一大半都没了,回想起来非常肉痛。
因而道:“大人,我传闻华知县可派人去抄了夷人的银库,凭甚么他能抄银库,我们就不能抄兵械库。天下哪有如许的事理。”
柏贵完整坐不住了:“这如何是好。”
朱敬伦从速在添一把火:“何况小人要这些枪也是为了以防万一,过几日洋人打返来,我们也好有一个傍身的家伙。”
柏贵脑筋已经有些乱了,回想本身这大半年来过的日子,真是想要堕泪,华庭杰他们在城外练兵到时清闲了,本身夹在洋人和乡勇中间,真是里外不是人啊。如果此次洋人打来,他必然第一时候挑选逃出城去,也像华庭杰他们那样,招募乡勇跟洋人对抗,这么说来手里有这些军器确切能解燃眉之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