碰到朝廷大工,征调徭役,纳粮输粮,退役百姓一走就是大半年,家里活谁来干?万一不巧隔壁邻居姓王姓宋,见你媳妇长得标致就铁了心跟你做朋友……那更是苦不堪言欲哭无泪啊。
徐小乐嘴角都咧到鬓角了,光是想想本身画像挂在祠堂里,四里八乡乃至客居姑苏的外埠人,都要给他上香叩首……这景象实在太好玩了!但是好梦毕竟易破,徐小乐很快就想到阿木林的两个儿子都还没转机呢!
戴浩歌微微一怔,道:“肺痨么?我只晓得它是绝症,患者或快则一仲春,缓则三蒲月,最多七月必死,无可救药。”
戴浩歌乌黑的脸上顿时绽放出光辉的笑容:“我能来么?那真是太好了!小乐,真是太感谢你,你这是在布施我啊!我自从送走了师父,四周碰鼻,无处安身。若不是明天碰到你,我恐怕还得流落江湖……”
徐小乐听了以后俄然感觉如许也很好,起码不会被胥吏骚扰。唔,仿佛之前有个狗屁千户对嫂嫂动过心机,不过厥后不晓得如何就没动静了――徐小乐当时还小,并不晓得佟晚晴把那位千户吓得够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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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小乐只好表示怜悯,又问道:“戴大哥可有甚么筹算?”
徐翰林家既然是族堂亲戚,又读了书考了进士,可见一样也是远房旁支。不过徐翰林当了大官人以后,族里必定去找过他家,大大抬升他家在宗族中的职位。其家史天然也清楚可见,不至于像徐小乐如许对家属完整没有观点。
赵俊达和戴浩歌就笑了,道:“你还真是个医痴。”
徐小乐顿时来了精力,道:“戴大哥见过这痨虫么?它幼虫长甚么模样?成虫甚么模样?卵生多少?几月孵化?”
赵俊达就道:“我看戴兄弟你见多识广,辩才也是了得,大能够去我店里呀。不管帮我进药,或是给那些朱门大户讲摄生妙法,更或者引入外埠之秘方,收益都不会差。”
徐小乐倒也不绝望,道:“我也传闻过这类传闻,就是无从考证。我又思疑六合之间除了六邪以外,别有一股邪气,却也无从考证。以是嘛,我就找了个处所,把痨病病人集合在那,每日扶养,便是但愿能够找出肺痨的病因,完整将之治愈。”
戴浩歌道:“我从小就跟师父走江湖去了,治病就是为了餬口,哪有甚么兴趣。”
徐小乐点头道:“那戴大哥晓得此病的病因么?”
徐小乐很不睬解两人对医术毫无痴迷,说道:“你们不感觉学医很成心机么?固然背书是古板了点,但是多背一页书,就多了一分胜算呢。并且治病如兵戈,看前人医案里正邪相攻,我来你往,互有胜负,岂不比戏台上唱戏还热烈!”
徐小乐平静下来,脸上也带了一层凝重,道:“这病的确难治,不然前辈名医何其之多,早就处理了,也轮不到我们。戴大哥,我跟你说这事,就是想问问,你有没有兴趣一起来做。”
戴浩歌遗憾道:“真是抱愧得很,这些满是听闻,我实在没见过。”
戴浩歌略略有些动心,却还是点头道:“我从小跟着师父学医,名为师徒,情同父子。他固然名不见经传,但既然传了我技术,我还是想靠这门技术用饭。”
徐小乐一杯黄酒入腹,只感觉浑身暖洋洋的,内心欢乐,恨不得当场扯开嗓子嚎上两曲。不过想想跟赵、戴二人一见仍旧,还是别惊吓他们为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