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小乐听这歌声已经出神,俄然被这“噔”地一声惊醒,赶紧望去,本来是琴弦断了。
半柱香以后,徐小乐被这个诡异的声音带入了奇特的天下。六合间仿佛豁然开畅,本身不再身在山林,倒像是在缓缓流淌的大江上,披着蓑衣戴着斗笠,手摇船桨,漫天水鸟翱翔起舞……俄然,皮皮从水里冒出来,抓着一条大鱼――皮皮会游水么?
精确地说是神仙姐姐。
徐小乐终究听到切实在实“噔”地一声,从那诡异的画面中复苏过来。他一摸怀里,发明皮皮不见了,再一动肩膀,后背上的皮皮吓了一跳,连衣带皮抓住了徐小乐的后背。还好皮皮还小,指甲不敷锋利,只是微微刺痛。
神仙姐姐看着断了的琴弦,呆呆坐了一会儿,起家环顾,见四周无人,两行清泪已经流了下来,口中半诵半说道:“知音少,弦断有谁听?”
何守阳边哭边点头,号召身边弟子:“给孙真人清算一个别院,别叫人吵他清净。”那弟子赶紧跑去了。
何守阳就问道:“善缘在哪儿?”
徐小乐跳下树,走到神仙姐姐操琴的处所。这里明显被人打整过,地上平整,没有杂草、败叶。琴桌和琴凳都是细木巧雕的,徐小乐试了试分量,竟然要两只手才气堪堪抬起几寸,恐怕代价不菲。
徐小乐一手托了下巴,心道:这首曲子她大抵还没弹熟,每拨弄一下都要想半天。不过这中间的余音倒也挺好听的……
瑶琴前面放着一个琴炉,大小就像是个杯子,内里插着一支细香,另有几寸没有燃尽。
……
徐小乐一见,眼泪也差点跟着掉下来了。他恨不恰当下就翻身跳下去,跑到神仙姐姐身边,帮她把眼泪擦掉,跟她说:“固然我没听懂,但是你已经弹得很好了,不知如何地,听你弹这琴,我就想到了我爹娘和哥哥,另有嫂子……”
孙玉峰笑了笑,扶着他起家,道:“我这回上山,一是要看看你这位故交,二是带了门中长辈出来,想借宿两晚。”
孙玉峰脸上浮出一抹浅笑:“现在大抵在后山林子里爬树。”
幸亏徐小乐还想起了背上的皮皮,赶紧背过手,号召皮皮从背高低来。等他抱好了皮皮,从树高低去,却只见一抹白纱在林中一闪而没,神仙姐姐已经不晓得走到那里去了。
何守阳老泪纵横:“师兄你得道了,一点都不见老。”
树下鼓琴的神仙姐姐并没有发明有人窥视,按着琴弦发了一会儿呆,旋即又轻拨琴弦,弹奏起来。
一个白衣如雪的仙颜女子坐在树荫里,手指悄悄拨过琴弦,收回令徐小乐难以描述的浑沌之音。这声音古怪的很,既不像“噔”,又不像“嗡”。徐小乐在足足半柱香的时候里,都在思考该用甚么象声词来描述这个声音。
孙玉峰摸了摸脸:“我已经老了很多了。”
徐小乐也就是个大男孩,并没有充分的母性,完整想不到皮皮能够从树上摔下去。更何况他现在恍恍忽惚,如痴如醉,恐怕连本身从树上掉下去的伤害都没放在心上。
净水出芙蓉,天然去雕饰。
孙玉峰任由他又抓又看,此时方才浅笑道:“你倒还记得我。”
正踟躇间,徐小乐听到有脚步声传来,抬眼一眼,一个不施粉黛的清丽女子就站在本身面前,正叫他想起了背过的一句诗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