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徐大夫!可找到你了,敢请您老挪步,瞧瞧我家少爷。”一个老苍头冲进大舱,打断了徐小乐和皮皮谈天。
徐小乐只好起家让开。
徐小乐扫了一眼就看出来了,这是一套完整的九针。从针的质量上看,涓滴不逊于太病院针灸科那些老大夫常用的。看来这董懦夫说本身家传针法,并非诳语。
“疼不疼?”董懦夫固然生得人高马大,说话倒是非常和蔼。
那壮汉一身劲装,面孔倒是生得漂亮,就是年纪上去了,约莫四十高低,所谓“老白脸”者。
“人说针灸乃是医之捷径,公然见效飞速。”徐小乐啧啧赞叹。
董懦夫取了两支毫针,衔在口中,翻开孙公子的被子,解开小衣,捻了一针,直接从喉结下的胸骨上窝――天突穴刺入。这处所也算是人身关键,蓦地见到有人拿着针就往里刺,两个老仆都吓得不敢说话。
徐小乐已经都挨着董懦夫了,毫不介怀道:“内经所谓‘热则疾之,寒则留之,盛则泻之,虚则补之’当是此说。”
董懦夫见徐小乐能引内经原文,晓得这不是个只会背两个方剂的走方郎中,神采暖和了很多,道:“不盛不虚,以经取之。”
徐小乐正猎奇地用掌心劳宫穴去感到毫针针尾。董懦夫正要禁止徐小乐,就听徐小乐道:“缺哪些?我抄给你呀。”
徐小乐道:“哦哦,难怪都是取的肺经。”
徐小乐见地过官宦、亲王人家的场面,本身的荷包里也是鼓鼓囊囊,不会缺银钱。是以不感觉这些人有甚么了不得,只是不测闽省的商贾竟然也如此大富。
徐小乐终究安然上了海船,开端了前去雷州的颠簸之旅。他本觉得船上的日子会非常古板,谁晓得这船上另有很多跟他一样的搭客。他们大多是押船的商家后辈,固然提及来只是店主不成器的子侄,干些跑腿的粗活,但是起居用度却远超平常百姓。
听到徐小乐出去,孙公子勉强要坐起家。
孙公子不敢点头,只是尽量压着嗓子道:“不疼……毫无感受。”
董懦夫上前,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,悄悄展开,内里另有棉垫,竖插着大小十几根针。有长有短,有粗有细,金银铜铁,就连针尖都做成各种形状,倒是齐备。
董懦夫施完针,道:“那是天然。可惜我家传的《针经》不全。”
董懦夫捻了另一支毫针在手,取了锁骨下的中府穴,凝神静气,看似随便地刺了出来。然后又从针包中取了针,持续施针,道:“这是小题目,很快就好了。”
他道:“小徐大夫,董某素闻你医术了得,不过这茫茫大海之上,哪有药材给你治病呢?还是让董某来吧。”
徐小乐一愣:“那你家就没传多少啊。”他有些悔怨承诺帮董懦夫补全《灵枢》。《灵枢》全本八十一篇,《经水篇》是第十二篇,前面另有六十多篇呢。
董懦夫侧目:“你读过《针经》?”
那老仆道:“我请了这位董懦夫为少爷治病。”
孙公子微微侧首,先咳了两声,方才道:“多谢董兄互助。董兄不是善于刀盾么……”说着又是一阵狠恶的咳嗽。
海上的日子毕竟还是古板的,舱室也小得不幸。这一日,徐小乐在大舱的空地间练了导引术,一边拿着干棉巾擦身子,一边跟皮皮说话。皮皮这几日脾气益发大了,明显对飞行非常冲突。小乐给船老迈多加了五十两银子,好让皮皮在舱里到处活动,也不至于被那些凶神恶煞似的海员抓去剥皮拆骨熬成汤――这些福佬真是甚么都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