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风渐停,海潮也比方才缓了很多。夜,从未如此之静。
“滚出来!”男人大声吼怒,愤恚至极。
元轲见此招无用,只得将符篆收起,敏捷调起元气。
“混蛋,休想逃出我的掌心。”男人捂着断臂,来到海边,望着还未消逝的旋涡,狠狠道。
那蓝衫人本是杀手出世,所炼之功法兵器无不带毒。仅凭那一根金针穿过,毒液分散敏捷,元轲右臂刹时便耷拉了下来,手中之刀几欲脱手。
“嘿嘿,爬虫也逞口舌之快,这是我第一次伶仃履行任务,怎会毫无筹办?我已算无遗漏,放心受死吧。”
“是谁不要紧,只怪你惹了本不该惹的人,你这只卑贱寒微的爬虫,还妄图与皓月争辉,的确找死。”
元轲缓缓呼出一口气,浑身一软,却不敢粗心,双眼仍紧盯仇敌。这半式空明刀用了他体内八成元气,但能力却只要常日一半不到。
此时明月当空,群星繁繁,夜,灿烂而喧闹。
元轲看到此景,也觉骇然。昏倒之际,口中微微道:“你算无遗漏,却算不到我,有两…颗…心!”
瞬息之间,男人面庞生硬,神采奇特,他微微低头,便看到胸口没出两截刀尖。
说罢,他换成左手握剑,右手捏了一道法诀,一只元气化成的金针便呈现在掌心,朝着元轲激射而来,紧接着大喝一声:“小子,纳命来罢。”
皓月?
元轲神采稳定,内心却翻起滔天骇浪,这一招之下,便见凹凸,森然道:“是你,为何恩将仇报?你修为本高于我,方才为何不脱手?”
他紧咬着牙齿,眼中流露不甘和杀意,切齿道:“究竟是谁,让你来杀我。”
元轲听闻此言,俄然嘲笑起来,月光如秋水,映着脸上从未有过的狰狞,“爬虫?皓月?呵呵,你明天最好弄死我,不然……”,这时毒液上行,元轲认识垂垂恍惚,躺倒在地,没了声气,不知死活!
劈面那人见状如此,竟不慌不忙,嘲笑着,好似元轲是他板上鱼肉,任其屠宰。手中把玩那把海员刀,劈面缓缓踏步而来。
只见元轲左手往左腿一探,却探了个空,左腿也只剩下捆绑的皮绳,海员刀却不见了。
蓝衫男人见他一动不动,气味已然全无,猜想元轲已死。本欲抽身而去,又见元轲这两把小刀用材极品,铸艺精美,便想收为己用。
元轲左手托住右臂,余光查抄伤口,不知这是何种毒药,只觉整条手臂已经肿得像根粗木棒。左胸的伤口往外冒着鲜血,皮肉翻卷,深达两寸。几息之间,便觉四肢有力,浑身瘫软,咚地一下瘫坐在地。
“啧啧,铸神岛真是名不虚传,就连这小小的海员刀,竟也用极品海晶打造,真是暴殄天物。”
算无遗漏?
蓝衫男人收起金针,缓缓向着元轲走来,口中喃喃道:“元轲,男,铸神岛生人,年方十八,无父无母,与一中年人相依为命,称其老爹,修为引气期美满。脾气坚固,善水。我说的对么?蝼蚁!”
听他此言,元轲心中大呼不好,猛地一转头,只见那金针竟然掉转头来,嗖地一声,便从他右臂一穿而过。劈面那人一捏手决,那金针便回到了他跟前,浮在空中。
说完一挥左手,腾空一掌,打在海面,大片浪花飞起,没有任何踪迹,转眼浪花洒下,却将本身浑身淋了个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