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那人走远,陈瘦子拉过元轲道:“老元,我看那家伙贼眉鼠眼,面庞有亏,想必有诈。我瞧方才你眉头一紧,是不是有环境?”
金色的阳光晖映而来,白雪湾金茫茫一片,煞是灿烂。白雪湾的船厂甚多,大大小小的船只如棋子散落,延绵数十里。
春末的铸神岛,海风凌烈,海水涌动。
此时瘦子立品岸上,双手攥着拇指,面庞严厉,倒是没有担忧之色。只因元轲发展在白雪湾,出海打渔,下水摸虾是常事,水性非常了得。陈瘦子生在富朱紫家,虽也会水,但自家修的池子和大海比拟海,倒是有着天壤之别,水性再好的人在海里也得弱三分,莫说此时晚潮到临,暗潮涌动。
闻言,中间那瘦子忽地挺起家来,痛骂道:“好你个元轲,哪次你没瞧,想让胖爷一人扛,门都没有。也不想想我陈班师是谁?我但是陈家大少爷,铸神岛的符篆,十张可有八张是我家铺子里出来的。哼,这事如果传出去,别人信你,还是信我?”说罢将头高高一扬,嘚瑟之意闪现无疑。
瘦子听闻元轲所言,点头道:“传闻了,这事传的邪乎。传闻天字号地点风水不佳,铸船降灵有违天道,光阴一长便犯了阴煞之忌。因此才有阴魂作怪。”
恍忽间,元轲一手揽住那人的腰,一手划水,便游了过来,转眼到了岸边。瘦子手忙脚乱地搭了手,将那人弄上了岸。只见他三四十的年纪,身着蓝衫,眉宇间略有些烦闷之气。折腾之下,那人吐了几口水,这才悠悠地醒了过来。睁眼瞥见一个瘦子,一个瘦子,张口便谢:“咳,咳,多谢两位小哥相救,不然范某这条命就折在这白雪湾了。”
固然身处万里无边的大海,铸神岛却好似天降巨石,划破长空,直插海底。
岛屿四周,如刀砍斧削,没有半点缓冲,没有半点包涵。
瘦子听到元轲此言,浑不在乎地摆摆手道:“这都是市坊间的闲言碎语,胖爷我天然不会信赖。且不谈你我这等友情,知根知底,凭你那老爹天字号之首的位置,我岂有不信,他白叟家的短长我但是见地过的。说罢,你此次找我来干吗?”
而这天字号,无关其他,只是铸船,并且铸的都是阵法贯穿,无需人力,也不要风波便能飞行的元气舰船。
“道听途说,我自八岁起,便跟着老爹在天字号帮工,这十年间从未间断,从未听闻甚么阴煞之论,且天字号的船工大多是山上铸神岛弟子,可都是踏入修玄之道的,即便有阴煞作怪,也早就除得一干二净了。”元轲双拳紧握,面庞严厉,显得非常愤恚。
元轲抬腿一踢,瘦子顺势脱开,元轲笑骂道:“去你大爷,你才喝孀妇沐浴水。看我的。”深吸口气,双手一压,浑身青光大盛,半晌工夫便将身下水汽蒸发。
胖胖的身子拄着船埠的陈旧船面站起来,对着大海,以一种奇特的语气道:“再说了,你如果走了,那山上的天之骄女,你如何措置?我可看出来了,人家对你已是芳心暗许,只差私定毕生了?也不晓得你那边好,论钱没钱,论边幅也被胖爷我甩出十条街,不幸胖爷我,年方二八,连温软的小手都没有牵过呢!快说,你们这对狗男女停顿如何了?”
元轲闻言,对着瘦子微微一笑,并不作答。
话音未落,俄然嗖地一声,元轲一个猛子插进海里。这一瞬极快,瘦子猝不及防,回过神来,一个踉跄,嘴里骂道:“哎,你大爷的干吗呢,我就说有功德你哪能想着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