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卫青那从心底里吐出啼血溅泪的奏章,情深意切,霍光才晓得这些年龄实卫青是如何度过的,他不但活得很累,并且活得很苦。
“你必然要转呈陛下,可别忘了,哎,我累了,再歇息一会吧。”
茂陵又添了一座庞大的坟冢,太子刘据的心也从送别大司马那一天起,一下子积下了像山冢一样的块垒。
“母舅说有些累,睡了!”
“母舅!母舅你有话固然说吧,全数都交给甥儿,甥儿不会孤负母舅信赖,必然转奏陛下,你别走,大汉不能没有母舅啊!”
“如此!臣妾先谢过陛下了。”长公主说着,眉头俄然一皱,又想起一件事情来。
霍光转头瞥见泪珠挂在刘彻的眼角,颤巍巍的,很心伤……
霍光仓猝上前与黄门一起扶着刘彻,来到阁房。
这可把包桑吓坏了,他上前摸了摸刘彻的手,冰冷冰冷的,他仓猝喊道:“陛下!陛下!”
仿佛颠末一场冗长的远征,他就这么沉沉地睡去了,既没有遗憾,也没有痛苦,一任长公主如泣如诉的念叨。
他也不游移,吃紧忙忙便上前去拜见,并直接呈上了卫青的奏章,刘彻细心地浏览了一遍,心中俄然不畅快,只长叹一声地问道:“大司马……他这会儿如何样了?”
“夫君……”
“唉!你都做了侍中了,性子要刚烈些,为何还如此脆弱,现在朝中情势庞大,一举一动当应慎重,今后庇护太子的重担还要你来承担呢!你可不能丢老霍家的脸”
霍光眼里噙着泪水道。
自李妍病后,宫中的确再没有刘彻可心的女人,他不免有些孤单。
他想说甚么,
卫青叹了几口气后,又说了一番后,便表示霍光在案头坐下。
九年前,霍去病走了,九年以后,卫青也走了。
两天后,刘彻下诏,谥号烈侯,葬于茂陵,起冢像卢山。
卫青薨陨的动静他是在博望苑入耳到的,他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,本身身后的一座山崩塌了,今后保护他的就只要母亲卫子夫了。
视野放畴昔,只见长公主伏在卫青胸前,放声恸哭,口里声声呼喊道:“夫君呀,你好狠心啊!你如何能够撇下本宫而去了呢……”
“这……乐坊迩来又出去几位歌伎,陛下要不要看一看?”
写着写着,霍光就不由得情不能自已,泪水不住的涌流,写完以后,卫青再看了看,满怀难过,最后才盖上那大司马的印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