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豪杰爷爷饶命,我家公子只是个跑腿的!他真的只是个跑腿的!你即便把他剁成肉酱,也还是处理不了费事!”先前在门外被刘縯打跑的恶奴,又返返来几个,不敢上前救本身的仆人,跪在门口大声要求。
刘縯嫌他肮脏,顺手将其丢在来正堂门口,然后放下宝剑,冲着缟素少妇拱手见礼,“前面但是嫂子?此贼该如何措置,还请嫂子示下!”
最后两名恶奴到了现在,终究明白明天真的踢上了大铁板,判定丢下兵器,回身便走。刘縯恨他们欺人太过,抬脚逐次撩起地上的木棒,“嗖——” “嗖——”
“我年老是魏宝关,我年老是茂德侯府的二管事!我姐姐是茂德侯的第十三房小妾!”先前俯视刘縯的那名恶少再度落空了虎伥互助,双手抱着脑袋,边跑边喊。
“闭嘴!”刘縯竖起剑身,啪啪两下,抽得此人满嘴冒血。“再敢啰嗦,老子杀了你为民除害!”
“通衢不平有人铲!”刘縯放下正在呕血的老丈,长身而起,剑鞘落地,手中三尺青锋泼出一片秋水。
一步,一剑。
“我管你是茂德侯还是缺德侯,谋财害命者,死!”刘縯急怒攻心,血往上撞,提着宝剑追上去,就要让此人血溅当场。
“欺门赶户的狗贼,那里跑!”刘縯恨此人暴虐,举剑快步追上。双脚方才迈过门槛,便看到有七八名恶奴,手举棍棒砍刀,劈面扑将上来。
两根木棒齐手而断,一条胳膊也紧跟着掉在了地上。受伤的恶奴手捂断臂,惨叫着快速后退,才跑出来三五步远,就痛得跌倒在地,存亡难料。
那茂德侯甄寻,官居侍中,兼京兆大尹。其父亲甄丰官拜大司空,其叔父甄邯官拜大司马。万谭的百雀楼被甄家看上,却不肯拱手相送,如何能够不人财两空?!至于现在院子中的懦夫,甭看仗着一身好技艺,能够临时清算下十几个替甄家敛财的虎伥。等会儿官兵闻讯赶来,必定会稀里胡涂被抓进监狱中,然后敏捷步了那万谭后尘。
心中念着自家弟弟刘秀,刘縯不敢下死手,是以剑锋所刺,要么是大腿,要么是肩窝,没有一处致命。饶是如此,还是令台阶上染满了红。把先前俯视他的那名恶少也给吓得魂飞天外,尖叫一声,回身就朝院子里逃。
“我姐是茂德侯的爱妾,我哥是茂德侯的二管家。你惹了我,就是惹了茂德侯!”那恶少被吓到手脚发软,嘴巴却还是保持着原有硬度,像临被杀死的鸭子般,不断地噪聒。
此老夫恰是先前被刘縯所救的那名老者,只见他,抽泣着向刘縯磕了头,大声哀告:“恩公,我家仆人固然已经被害死了,可主母和小仆人却还在,主母和小仆人还在。您这一剑下去当然痛快,甄家究查起来,她们孤儿寡母可如何办啊!”
“恩公,使不得,使不得啊!”俄然间,横向里却窜过来一个衰老的身影,恰好挡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,放声大哭。
“杀人啦,有人当街杀人啦!”剩下的七八名仆人被吓的惨叫一声,四散奔逃。
只见偌大的院子里,除了魏家的恶奴以外,只剩下里两名女仆,两名男仆和脚下的老夫,个个鼻青脸肿,浑身是伤。而正堂门口的台阶上,则有一名满身缟素的少妇,与一名七八岁的幼儿,相拥而哭。
“兀那本土莽汉,你有几颗脑袋,敢管我们西城魏家的闲事?”正惊怒交集上际,耳畔却又传来了一声放肆的诘责。抬开端看去,恰看到一名恶少在十余名仆人的簇拥下,从万府的大门走了出来,站在台阶上,如石鲮俯视着蝼蚁。(注1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