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兵们作威作福惯了,那里会想到,真的有人敢持械抵当。顿时被杀了个措手不及,很快,就败下阵去,落荒而逃。
“士载,别怪九叔爷太僭越,他没说错!”大伯邓林走上前,抱着自家儿子邓九的尸身,缓缓跪倒,“你二叔伯卿,是刘秀的亲姐夫,妻儿长幼一家四口,全数惨死于小长安聚,可他现在才不过官至太守,足见刘秀为人之刻薄寡恩。他现在还未坐稳江山,就打了卸磨杀驴的心机,他的女人养的一条狗,就敢来咱家撒泼。有朝一日他权倾四海,天下之大,那里另有我邓氏一族容身之地?”
“士载,你叔父伯卿,不比那刘縯差,你文武双全,更不在刘秀之下!”九叔爷邓明几乎葬身火海,是以脾气比邓冶还大,跳出来愤然道,“放眼新野,谁不晓得。这刘家的天下,本就有我们邓家的一半儿。可你看看,那刘秀是如何回报我们邓家的!鸟尽弓藏,兔死狗烹!”
“二哥,二哥,你先消消气,士载必定不知情。” 七叔邓和反应的快,先上前一把按住了邓冶的手,然后摇着头道,“士载,幸亏你返来了,不然,我们邓家今晚就要,就要被灭门!”
“都怨你,都怨你!”二叔爷邓冶俄然站出来,指着邓奉的鼻子,大声吼怒,“若不是你逞能,非要送阴朱紫去河北,那里是生出这般祸事!”
“杀光他们!” 心中的肝火被完整引燃,邓奉扭过甚去,用弓臂指着校尉大吼。
“哎,哎……!” 老者连声承诺者,换了个方向,仓促逃命。固然被压得行动盘跚,却始终没肯将包裹的分量,减轻分毫。
众长辈七嘴八舌,争相控告邓氏所蒙受的不公。
“将军,吴汉纵兵劫掠,我大哥带领族人禁止。被,被他部下的虎伥直接剁成了肉泥!”
“霹雷!”
“士载,士载返来了!士载,你可返来了啊!” 的确不敢信赖本身的眼睛,老者双手扶着空中,放声嚎啕,“老天爷,你终究开眼了。士载返来了,士载返来了!”
“我们邓家,为皇上流了那么多血……”
新野南城外,是邓氏宗族聚居之处。
邓奉听得将信将疑,正筹办出言问得更细心一些。俄然间,耳畔又传来了数声悲鸣。倒是心急如焚赶回各自家中查探环境的亲兵们,纷繁策马跑了返来,飞身落地,哭喊着汇报,“将军,我们单家没了,全没了!”
“士载,想当年,我们邓家固然不是甚么皇亲国戚,但在新野,也是数的上名的王谢望族。” 唯恐邓奉的心还不敷乱,七叔邓和扯开嗓子,持续大声说道,“而现在,却仅仅是因为,被人当作是阴家的附庸,便无端端遭此横祸。早晓得如许,当初我们何必冒着灭族之祸,助他们刘家哥俩起兵?”
千钧一发之际,数枝羽箭穿过火光与浓烟,将那头子与其身后的火伴,尽数射翻在地。老者绝处逢生,欣喜地昂首,恰瞥见一个越马持弓的身影。
不知谁家的房屋,在火龙的撕咬下,轰然倾圮。火星四溅,落了邓奉满头满脸。
但是,明天的邓家,却大难临头。
但是他,却涓滴感受不到疼。右手握着滚烫的刀柄,手背上,青筋一根根乱跳!
“士载啊,你可返来了。你如何不早点儿返来啊!” 跟着喊杀声垂垂消逝,一大群族中长辈,从藏身处背着金银金饰爬了出来,围在邓奉身边放声大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