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娘,他欺负你?”邓奉顿时自行脑补了刘秀对马三娘无礼的场面,一蹦老高。“好你个刘三,平素看上去像个君子君子,竟然,竟然……”
本觉得马三娘会立即开口辩驳,谁料,少女的脸却俄然红到了脖子根,低下头,回身便走。
“洗洗,洗洗就没事了,真的洗洗就没事了!事急从权,事急从权!”刘秀自知理亏,连声解释。但是,看到马三娘越抹脸上越脏得短长,却忍不住又大笑出声。“哈哈,别,别擦了。擦,这,这是河底老泥,擦不洁净的。快,快去河边洗洗,哈哈,哈哈,叫你走路不肯发作声音。”
她一只肩膀上有伤,做这些详确活,不免就有些不便利。刘秀在中间见了,忍不住又叹了口气,走上前,接过水袋,替她朝手上倒水。
马三娘技艺过人,现在心中有早有防备,当然不肯再被他击中。躲、闪、遮、拦,将劈面飞来的烂泥轻松避过。偶尔还能抽暇从地上捡起泥巴丢归去,以其人之道,还掷其人之身。
“啊?”没想到先前还像只刺猬般的马三娘,竟然这么快就服了软。刘秀肚子里方才冒起的火苗,顿时灰飞烟灭。先愣了愣,然后疾走数步,俯身从草丛里捡起水袋,重新递了畴昔,“算了,你哥受了伤,你必定表情不好。刘某乃是男人汉大丈夫,不跟你计算。从速,把脸洗洗,然后回马车上换件洁净衣服。该用饭了,我哥他们还等着你呢!”
“啊——”马三娘空有一身技艺,却被吓到手脚发软,底子鼓不起勇气抵当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又一团黑黑软软的物体腾空而至,贴着她的鼻子尖,将黑蜘蛛从侧面击飞出去。撞在树干上,砸得筋断骨折。
“呸,呸!”终究看清了刘秀手上的泥浆和地上的烂泥塘,马三娘恶心得连吐口水。“死刘三儿,我明天跟你没完!”
死刘三儿心肠又坏,脾气又差,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官迷。迟早会沦为跟岑彭一样货品,不遗余力替狗天子卖力,带着郡兵,跟本身和哥哥血战疆场。
“给你……”不知哭了多久,头顶上的阳光俄然一暗,有只水袋悬在了她面前。
双脚还没等落地,耳畔却又传来了马三娘的怒喝,“狗屁,就他那三脚猫工夫,我一只手都轻松拿下!想,想要欺负我,除非,除非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