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四天,刘縯和邓晨两人,一边替少年们购置换各种糊口所需,一边带着大伙旅游长安城表里的风景名胜,日子几近是一晃而过。到了第五天,又起了个大早,仓促吃了一口早餐,将满身高低清算洁净,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朝着太学赶去。
如此来回多担搁了些工夫,待轮到他们四个时,步队已经变得短了很多。那卖力收卷的小吏查对完了荐书和路引以后,信手翻开刘秀、邓奉、严光、朱祐四人的卷子,见上面的字个个写得端端方正,虬劲有力,内心就先叫了声好。再看内容,竟不是少年人常见的伤春悲秋,而是多少触及了一些官方痛苦,对这四份卷子,就忍不住又多看了数眼。
马三娘却气得连连撇嘴,嘲笑着道:“连太学里头,都需求费钱买路。将来倒了宦海上,还不是一个比一个捞得很?!我看,这类书,不读也罢!免得学问没做好,一个个全都黑了知己。”
那父老双脚落地以后,立即甩了下衣袖,回身冲着跟从过来的众学子,浅笑而视。随即,又朝着大伙点了点头,嘴里收回一声低低的“唔”,倒背动手,缓缓踏上了殿堂的台阶。五缕长髯,被秋风一吹,飘飘零荡,不惹纤尘。
“不读书,我们将来前程在哪?总不能都去打家劫舍?”邓奉听得不顺耳,忍不住翻了翻眼皮,大声反问。
“哦!”刘秀、邓奉、严光、朱祐四人终究恍然大悟,齐齐敬佩地点头。
约莫比及了上午巳时前后,太学正门外,俄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。紧跟着,有一辆四匹栗色骏马所拉着的高车,沿着青石板铺就的门路,缓缓而入。却没有在大门四周走涓滴逗留,直接奔了坐落于院子深处,一座看上去甚为巍峨的殿堂。紧跟着,护送马车的侍从自外边拉开车厢,铺好脚踏,将一个峨冠博带,仙风道骨的父老搀扶了下来。
“多谢父老指导,长辈没齿难忘!”邓晨立即心领神会,又深深地给小吏行了个长揖,然后才拉着满头雾水的刘縯、刘秀等人,施施然分开。
邓晨在中间见状,赶紧将身材朝前探了探,借着少年们的胸口遮挡,将两块薄薄的银饼压在了卷子上,口称:“舍弟四个乃是本土末进,初度来到长安,甚么都不懂。卷子上如出缺失之处,还请父老多多指导!”
早有别的一些动静通达的学子,在当初投卷的屋子前等候。见了刘秀等人,也不感觉奇特。大师伙儿相互相视而笑,然后心照不宣地持续对着屋门发楞。
倒了僻静处,大伙便再也憋不住心中猎奇,围住邓晨刨根究底。后者先四下看了看,然后笑着解释道:“哪不上油那里就不转,这太学固然是书香之地,实在也跟天底下其他衙门没啥两样。我刚才偷偷察看,好些人都在卷子下夹带了礼品。以是干脆下一记猛药,别人给铜钱、绢布,我们直接给银饼。别让你们四个,一进太学的门,就落在别人身后!”
注:第二更在12点前后。
第四十八章 明堂辟雍气象新
“这,多谢姐夫!”刘秀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,向邓晨拱手见礼。内心深处,却感觉自家姐夫此举一定真的有甚么结果。想那两国师、四鸿儒和三十六秀才,俱是多么惊才绝艳人物?心中天然应当有一股浩然正气在,如何能够为了些许贿赂,就连最根基的公允和公道都不顾,胡乱评判文章的好坏?更何况,收钱的都是底下的小吏,最后一定会给国师、鸿儒和秀才们分润,现在就忙着送束蓨,未免太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