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胡来,荼牛儿也不自发的挺起了胸口,就像两只好斗的小公鸡一样。只是胡来一身锦衣,像一只毛羽光鲜的小公鸡,荼牛儿破褴褛烂,像掉了毛的小公鸡。幸亏他们脸上都有伤,还是蛮班配的。
胡来穿戴一身锦衣,手扶长剑,站在门口,下巴微扬,眼中满是高高在上的傲慢。如果不是脸上的伤疤还未减退,倒也算得上气度轩昂。
梁啸,你够狠!
听得众口一辞的赞叹声,胡来的神情很庞大,就像吃了一块黄莲,苦到了心内里,却不能吐出来,只好含着眼泪往下咽。
见梁啸出去,刘陵浅笑着欠身请安,梁媌招手道:“啸儿快来,刘君来访,已经等你多时了。速速上前见礼,望刘君恕你怠慢之罪。”
自家老娘梁媌和刘陵正相对而坐,相谈甚欢。雷被坐在刘陵下首。堂下的走廊上摆了几只箱子,箱盖全数翻开,暴露内里的丰厚礼品。梁啸见了,连连点头。这也太不讲究了,咱就不能矜持点吗,劈面盘点礼品,多小家子气啊。
“这倒是个理。”梁媌欣喜的看着儿子。“在如许的机遇晤前,你还能保持沉着,不望尊师重道,阿母甚是喜好。如许吧,你出去和刘君见个面,全了礼节,阿母替你婉拒便是了。刘君既是淮南王的使者,想来不会能人所难。”
“阿母,这刘君不能惹。”梁啸把梁媌拉到角落时,私语道:“他是淮北国人,或许和淮南王有干系。和他们扯上干系,对我们没好处?”
梁媌笑了,心疼的拍了一下梁啸的后脑勺。“啸儿,你终究懂事了。大丈夫立世,当然要光亮磊落,一诺令媛,却也应当考虑全面,三思而行。不成一时意气,遗祸将来,悔怨莫及。”
梁啸一怔,还来啊?
到王府做客,不管将来在王官为官,还是被保举入朝,都是一个升迁的捷径。对一心但愿儿子出人头地,封侯拜将的梁媌来讲,这更是一个迁载难逢的机遇。她不是梁啸,当然不成能晓得淮南王最后的结局,乃至不晓得现在的淮南王已然包藏祸心。
“相互相互。”胡来不甘逞强,反唇相讥。“你就是不破相也找不到媳妇。”
荼牛儿哼了一声,把头扬得高高的,就差将鼻屎喷到胡来脸上了。
梁啸暗自苦笑,拉住了荼牛儿,目不斜视地走过胡来面前,来到庭前。
梁媌向刘陵致了歉,起家走进房间,顺手掩上了门,低声道:“如何了?刘君已经来访了两次,你怎能这么失礼。”
梁啸上前,长揖致礼,笑道:“在内里厮混了几天,衣衫不整,还请刘君容我洗漱一番,再来相陪。”
梁啸回绝聘请本是为了避祸,却阴差阳错的成了淡泊名利的君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