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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啸心中一动。王兴这一副弃妇的调子恐怕另有所指。朝廷如何能够不晓得吴地多有六国后嗣呢。当年横扫天下，击溃强秦的项羽叔侄就曾经避祸吴地。就连桓远的桓，钟离期的钟离也都是中原古姓。
桓远恍然大悟，眼神一黯。
景昭沉声道：“那将军可曾与我家太子商讨？”
伍家铁作并不大，起码在梁啸看来不大，在看惯了都城气度的李椒、秦歌等人看来，伍家铁作也只能用寒酸二字来描述。但是在此时的吴地，这个铁作却实在彰显了伍家的气力。
余善托着腮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是以显得有些斜，像是在笑。他看着怒不成遏的景昭，又看看沉默不语的桓远，一动不动。
景昭暴跳如雷，对峙景田之死是因为桓远援助不力，在三百援兵解缆三天后，桓远才启程赶往伏波里，恰幸亏此之前梁啸就夜袭大营，射杀了景田。要说这内里没鬼，谁信？
“那将军筹办如何归去？水路还是陆路？”
“景将军，如何能说是白手呢？”余善终究坐直了腰。淡淡的说道：“你看，我们横扫松江以南，几近霸占了全部东瓯，战利品堆满了统统的战船，又击杀了会稽都尉。已经不虚此行啦。至于伏波里的小小波折，公子英勇战死，英年早逝，当然令人伤感，但战阵之上，谁又能包管本身万无一失呢？”
“补救？”王兴不屑地笑了一声：“刘濞亡后，会稽入为汉郡已经十有七年，每年的赋税巨万，但是朝廷的公卿何尝以吴越为意？对他们来讲，吴越相攻乃是小事一桩，大可不必在乎。朝廷的公卿如此，朝廷派来的守尉亦是如此，闽越来攻，能躲则躲，能忍则忍，我等小民只能筑堡自守，惶惑不成整天。”
梁啸笑笑。“伍君没有去中原的铁作看看吗？”
“是的，吴县城坚，我们不擅攻城，周边的乡里已经掳掠无遗，再对峙下去，也没甚么意义。不如见好就收，撤回东治再作商讨。桓都尉，依你之见呢？”
桓远沉吟半晌：“请将军恕我冒昧，我觉得从陆路更安然。且不说海上风波大，仅是从震泽出海这段路就不太安然。来的时候，我们出其不料，能够长驱直入。现在则不然，会稽到处皆兵，恐怕不会让我们安闲撤退。万一被堵在路上……”
梁啸没吭声，但是看向王兴的眼神却多了几分非常。这个官话中消弭不掉吴地土音的墨客见地不错啊，竟然猜到了成果。没错，不管严助的任务是补救还是平叛，只要闽越一退，严助大抵就会晤好就收，回京复命。至于闽越是不是会卷土重来，那不是他体贴的题目。
余善的话里大有玄机。他不但不肯意惩办桓远，另有为桓远摆脱的意义——击杀会稽都尉就是桓远的功绩。<div class="cad">conAd1();至于战阵凶恶，则大有威胁他的意义。他现在只要五六百人，余善部下却有万余雄师，如果余善要求他进犯吴县。然后再在背后捅他一刀，他可就死得不明不白了。
“欲长治久安，需派贤臣虎将。吴地地盘肥饶，夏稻冬麦，一年两熟。民风剽悍，登高一呼，可立得精兵万余，何惧越贼掳掠？只要朝廷故意，安吴不过举手之劳。”
“水路吧。<div class="cad">conAd2();那么多战利品，陆路运输太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