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啸很惊奇。这张弓固然贵重,也不至于连堂堂的女王都赎不起吗?
山口中段,李舒昀、老安德鲁并肩站在山崖之上,敞着怀,任由吼怒的北风吹过脸庞。血红的大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好像战旗。
“这张人弓落在你的手中,也是天意。”女王深深的看了梁啸一眼。“你说说看,如何才气击退乌孙人,共保承平?”
“弓之强。一在木料。二在筋角。这张弓用的上等柘木。固然可贵,倒也不算希奇。这张弓的筋和角才是最贵重的。”女王拭去眼泪,看着梁啸,眼中多了几分驯良。“这是昆仑雪域野牦牛的筋角。一只牦牛角,就划一一只健牛。健牛常见,牦牛角难寻,而能用牦牛角制弓的能匠更是罕见,以是这张弓令媛难求。”
“当然是东西夹攻,重创匈奴。只要匈奴人的气力受损,就算他们西逃,有大宛在北,月氏也可安然无恙。若大宛被破,月氏就只能与匈奴人面劈面。纵使取胜,也是惨胜。万一败了,不是匈奴人南进,就是巴克特里亚人北进,月氏必亡。”
“殿下贤明,的确如此。”梁啸早有筹办,不慌不忙的说道:“但是,如果乌孙人两线作战,那环境就不一样了。”
“两线作战?”
她可不是洛绪丽那样的小女人。
“是的。我们汉人常说,用兵之道,在致敌而不致于敌。乌孙人自恃有匈奴人撑腰,兵强马壮。击月氏不成,就想转而进犯大宛,迂回月氏身后。但是东西数千里,中间又隔着一座大山,他们首尾难顾,这恰是月氏反击的好时候。”
梁啸如愿以偿的站在了月氏女王的面前。
与此同时,女王重赏了梁啸。
“年青人,你晓得这张弓为甚么这么强吗?你晓得天弓和地弓又是甚么模样?”
梁啸自傲的笑了笑。实在这张舆图还不算全,为了制止引发女王的狐疑,有很多细节他都没有画面,只是大抵的画出了几个国度的方位,重点是葱岭、昆仑和天山。同时,为了加强女王的信心,他特地将大汉画得大了些,几近占了舆图的三分之二。
两天后,月氏女王再次召见梁啸,决定与大汉缔盟,并派大禄阿奢那、王子巴图领马队五千,赶往大宛,由太子阿留苏统领葱岭以东的月氏人东进,调集留在南山的旧部和羌人,等候战机。女王决定,大战结束以后,巴鲁将作为大月氏的使者,随梁啸回大汉,朝见大汉天子。
梁啸悄悄的看着,低下头,打量动手中的黑弓,热血沸腾。月氏老王能凭此弓称雄草原,我是不是也能凭此弓建功立业,开疆拓土?
“我们设置的关卡能挡得住乌孙人吗?”
“六合人三弓,天弓最强,地弓次之。人弓最弱。人弓之力是浅显弓的三倍,地弓之力是人弓的三倍。天弓之力又是地弓的三倍。人弓须是人中豪杰方能利用,地弓须得绝代豪杰才气利用。至于天弓……”女王轻笑一声,摇点头。“或许只要传说中的神将才气用了。”
老安德鲁苦笑道:“当年和月氏人作战,我们就因为来不及布阵吃过大亏。这一次对于乌孙人,我不得不谨慎一些。”
梁啸美满的完成了任务,满载而归。
“当年老王能用人弓,称雄草原,匈奴人也不得不昂首称臣,送质乞降。老王力弱,月氏无人能开此弓,遂为匈奴所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