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安怒叫一声,蓦地抡起家前的整张桌子,以之为兵器向霍光攻去。
在这一瞬,被权力繁华腐蚀掉的彪悍将领风采,在上官安身上又有了几分重现。
霍怜儿大呼:“夫君,我爹承诺过不杀你,你放下……你放下……”
上官桀捂着心口的羽箭,惨笑地看向霍光:“还是你……你更……更狠……”身子倒在了地上,眼睛却仍然瞪着霍光。
宴席间,氛围正浓烈时,突闻兵戈声,霍云领着一队宫廷禁军,全部武装、浑身血迹地冲进了公主府,“回禀大司顿时将军,羽林军谋反。未得皇命,擅自离营,欲攻入未央宫。”
“是谁?”
刘病已说:“我只能看到内里的表象,如果便利,可否说给我听听?”
她从地上站起,颤巍巍地向霍光走去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霍光,“爹爹,你不是承诺过女儿吗?你不是承诺过女儿吗?”
孟珏苦笑着揉了揉眉头,对白衣女子叮咛:“三月,你带云歌战役君先去吃些东西,再给我煮杯浓茶。”
刀坠,身落。
上官桀向前冲去,想抢一把兵器。
霍怜儿眼中只剩绝望。
许平君也啧啧称叹。
天井中的霍云当即搭箭射出。
平常,天一亮就人来人往的长安城,本日却分外冷僻,家家户户仍深锁着门。就是好财的常叔都不肯做买卖,关门在家睡大觉。
凌晨的风很有些冷,云歌悄悄打了个寒噤。
霍光暖和地说:“怜儿,天下好男儿多得是,上官安因为爹爹,近年对你也不算好,爹爹会赔偿你。”
她用方才杀死过上官安的刀自刎而亡,仿佛是给瞋目圆睁的上官安一个交代。
恰好倒在了上官安的头颅旁。
上官桀和上官安两父子笑意满面地看着霍光,几次敬酒。本日一过,明天的汉家朝堂就是上官家属的了。
云歌心中暗赞,不愧是百大哥店,早已经看惯长安城的风起云落。
霍禹接过禁军递过的刀挡在了霍光身前。
刘病已淡淡一笑,“传闻当年卫太子谋反时,卫太子和武帝两方的兵力在长安城内血战五日,长安城血流成河,一片萧索,一品居是第一个普通规复活意的店家。现在的事情和当年比,底子不算甚么。”
一个美丽的白衣女子拦住了他们,指了指一品居,笑说:“公子正在楼上,请随奴婢来。”
从禁军突入公主府到现在,不过刹时,就已是合座血迹,一屋尸身。
孟珏回身时,面色透着几分蕉萃,对着刘病已说:“本日起,霍光就是大汉幕后的天子。”
霍怜儿双腿软跪在了地上,泪流满面,“不会……不会……”
孟珏请刘病已坐,“两败俱伤当然是最好的成果,或者即便一方胜,也应当是惨胜,现在霍光却胜得洁净利落。霍光的深沉狠辣远超出我所料。”
云歌三人跟在白衣女子身掉队了一品居,白衣女子领着她们绕过大堂,从前面的楼梯上了楼,熟谙程度,不像主顾,更像仆人。白衣女子挑开帘子,请云歌三人进。
顷刻间,宴席一片死寂。
宵禁打消,云歌急着想去找孟珏。
刘病已问:“霍光如何会晓得上官桀筹算调兵伏杀他?”
只看禁军已经将全部屋子团团围住。上官桀神情大变,上官安大呼:“不成能!”
上官安的腿被两个禁军刺中,身形立时不稳。